皇甫晟眼神裡隱隱有一絲殘忍:「不,我只是讓馬宏知道而已。」
汪建元一臉驚恐:「馬宏傳出了訊息!你欲何為?」
皇甫晟沒說話,赤紅的眼睛盯著汪建元,半晌,他緩緩抬起裹著藥泥的右手,嘴裡輕輕吐出三個字:「汪長林。」
汪建元疑惑,突然他似乎明白了什麼,衝過來狠狠拽鐵欄杆,像是一頭垂死掙扎的困獸:「你、你敢?」
皇甫晟搖頭,輕描淡寫:「如今,只有我不願。」沒有我不敢。
汪建元突然覺得皇甫芸是如此仁慈,簡直就是觀音菩薩在世,他怒極反笑:「你別做夢了,皇甫芸殺了他也好,免得和你一樣,活著也是個殘廢!」
皇甫晟聲音淡淡,蒼白的俊臉平靜至極:「他已經斷了四肢所有經脈,被我藏到了一個皇甫芸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他會像一隻野狗般被所有人踐踏,最後死去。而你的安排好的部下,只會以為馬宏和皇甫芸殺了他們母子幾人,會暗中刺殺皇甫芸和馬宏兒子一輩子。」
汪建元驚愕不已:「皇甫晟,你,你你小小年紀,竟然如此狠毒!也不怕遭報應!」
皇甫晟已然轉身離去,昏暗的過道中,傳來他淺淡至極的聲音:「謬讚。」
汪氏用禁藥殺人的大案,沒多久就有了判決結果。
隆泰帝看著京城皇甫昕和大理寺卿呈上來的摺子,也不禁臉色大變。
汪氏母子圖謀李慧安姐弟財帛不成,殺人滅口又囚禁三年,如今,擔心庶子奪爵又用禁藥欲殺蔣氏卻被趙志賢識破;長子張志明殺了妻子馬氏,又被岳父馬宏反殺,汪氏自知大限將至,竟然想要殺了這許多人為長子陪葬。
「嘭!」隆泰帝狠狠一拍御案,雷霆震怒,「汪氏喪心病狂,其心可誅!」
皇甫昕一臉平靜。
他等著隆泰帝往後看。
「秦媽媽不是自盡?」隆泰帝驚愕不已。
他一眼掃過。
高侍郎買通牢頭,殺了已經罪狀的秦媽媽,看到這裡隆泰帝氣得臉色鐵青:「高修誠,簡直大膽,如此欺君,他有幾個腦袋夠朕砍的!」
皇甫昕低頭垂手,他等著泰隆帝再往下看。
「西域毒草,西域皇室秘藥!」
隆泰帝這次卻沒有皇甫昕預料中的暴怒,而是疲憊無力的低喃幾聲,「你們,都退下吧。」
一大早,香香正在和夫子學功課,夫子在和她說汪氏殺人案的最後判決結果。
「香香,你的祖母判了腰斬,你二叔流三千里,二嬸一千里,侯府爵位收回,馬宏虐殺朝廷在冊的侯爵,砍頭,勇國公判了砍頭——」
夫子儘量用最淺顯的語言,告訴香香這些人的下場,她柔聲解釋什麼叫腰斬,什麼叫砍頭,坐牢和流刑有什麼區別,香香努力聽著記著。
「侯府不在了嗎?」香香聽到最後也還算平靜。
「是的,府邸被禮部收回了,你們大房的三兄妹,因為馬宏之前的求情,皇上金口玉言,將你六妹妹和八妹妹放了出來,和你六弟一起隨馬府其他人回了山西族中。」
「你原來二房的兄弟姐妹,都由你大哥哥帶著去了何氏的孃家。」
「至於三房,你三叔置辦了宅子,早已收拾好,蔣氏帶著兒女搬去了那裡。」
香香沉默點頭,似乎不想再知道其他人之事。
這時,王嬤嬤和楊嬤嬤一起進來了:「姑娘,李府老爺來了,在王妃那裡用茶呢,請您一起過去。」
正院堂屋裡,榮王妃正和李晉安說著話。
「……晉哥兒這麼說就見外了,照顧香香是應該的,我和慧安姐姐只相差一歲,也就是說,我和慧安姐姐一樣,是看著你長大的。」
李晉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