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芷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彩雲的樣子,心疼極了,為了護著自己被韓天碩那麼一推一定摔的很重,“過來,頭髮上都是草,我幫你取下來。”
“王妃”彩雲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我,我沒事。”
“傻丫頭,怎麼會沒事,臉都撞紅了,還說沒事。把包裡復大夫留下來的藥膏拿來,我給你塗塗。”
“王妃,我……”
“不要你呀我的了,現在就我們主僕兩個相依為命了,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麼辦?”蘇慕芷伸手,不大的車廂裡包裹就那麼隨手一拉就到了自己的身邊,取出包裹裡的小盒子,淡淡的薄荷香從盒子裡飄出,蘇慕芷指尖沾了一些透明的膏體在手指上,不過在彩雲臉上輕輕一碰,彩雲就疼的呲起了牙齒。
“還說沒事,你看看都腫起來了”蘇慕芷心疼彩雲,其實跟彩雲完全沒有關係,白白連累了她替自己受了這份苦。
夜色更深了,彩雲在驚恐和勞累下靠著車廂沉沉睡去,經過之前的事情此時的蘇慕芷早已經沒有了睡意,只是有件事情她想不通,明明韓天碩是李涵雍的手下,怎麼會對自己起了歹念。又思及臨走之時管家的話,讓蘇慕芷心裡更加不安。
蘇慕芷對於李涵雍的一切都不瞭解,即便是後來透過復顏妤只得了一些李涵雍的狼子野心卻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想及他們成親數月,兩人之間的交談不過寥寥。別說是李涵雍的手下,就連進出府裡的一些人她都所知甚少。對於韓天碩剛剛突然出現的奇怪行為,蘇慕芷就更加難理解其中的彎彎繞。
☆、第99章
韓天碩一臉陰鬱的坐在馬車的前頭,酒壺裡的酒有一口沒一口的往嘴裡送,駕馬計程車兵也不敢問,只是小心翼翼的駕駛著馬車,生怕惹到旁邊的人,沒有好果子吃。
韓天碩抬頭看著點點星光,時間彷彿一下子回到多年前。
韓天碩和李涵雍的相識算是一種巧合,只是這種巧合在許多年後韓天碩多麼希望他沒有發生過。只是事哪能與願相違,發生就是發生了,但是人死了不能白死。
還記得也是這樣冷清的一個夜晚,韓馨蕊滿臉的淚花,不顧自己與父母的苦苦哀求,縱身跳入井中,等被打撈上來以後早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白髮人送黑髮人,韓天碩的老孃很快就在悲痛中過世,父親也一直悶悶不樂,在韓馨蕊死後的第三年,也隨著女兒和老婆一同去了。原來和和美美的一家,一夕之間就剩下韓天碩這麼一個孤家寡人。
韓天碩也去王府討過理,只是他一介百姓哪裡能討得到理,被當年的王妃,後來的王太妃一番打發,自己只能打落牙和著血往肚子裡吞。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好巧不巧的,李涵雍居然讓他去接自己的王妃,那麼這個王妃就只能暫時先當一個替死鬼了。
只是李涵雍並不知道其中的曲折,當年他在路上遇到閒逛的韓天碩兄妹,一下子就被韓馨蕊那溫柔的笑給迷住了,厚著臉皮上去搭訕了之後韓馨蕊並未對他有任何的好感。原本李涵雍是打算上門提親的,就算門不當戶不對,把韓馨蕊討到府裡做個妾到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只要不是正房的位置,他父母並不會反對。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韓馨蕊其實早就和隔壁的一個窮酸書生看對了眼,那眼裡哪裡還會容得下李涵雍。
韓馨蕊這裡走不通,李涵雍轉而去認得了窮酸書生,窮酸蘇生幾次考取功名未果,家中早已經家徒四壁,在李涵雍金錢的誘惑下,帶著李涵雍相贈的幾百兩銀子不告而別。韓馨蕊知道後傷心欲絕,只是心就算被傷透了,再能夠入心的也並非李涵雍。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顯得珍貴,就算韓馨蕊極其討厭自己,可是李涵雍也總是厚著臉皮去找韓馨蕊,直到有天,在大白天就喝得醉醺醺的李涵雍在窮酸書生的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