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樁說著,讓侍衛把畫像遞給了縣令。
縣令接過畫像一看,冷汗立馬就下來了。
這這這、這不就是剛才被李公子帶過來的那個小少年嘛!
敢情是皇帝?
天哪!他居然把皇帝關進了牢裡!
縣令眼前一陣發黑。
他覺得自己的仕途,不,應該是生命,陷入了黑暗。
雲樁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縣令的不對勁,焦急道:“你見過陛下?”
“不……不……”縣令一下子驚醒過來,連連否認,笑得比哭還難看,“我只是覺得陛下……的長相,驚為天人,一時間驚呆了。”
真的是驚呆了啊!
誰會想到他居然把皇帝關了起來。
雲樁對他的話顯然是不相信的,他狐疑地看著縣令,嘴上卻道:“你沒閒工夫去驚歎陛下的長相,還不快派出人手,到處張貼畫像!還有,記住一點,不許透露此人是陛下的任何訊息,以免歹人起了壞心思。若是陛下因你的失職而有了任何閃失,我唯你是問!”
“是是是。”縣令點頭如搗蒜。
雲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帶人離開。
在走出縣衙的時候,雲樁突然停下了腳步。
“你們留下兩個人在這裡監視著,方才縣令的反應很不正常。”雲樁如是命令道。兩個侍衛瞬間就悄無聲息地飛上了屋頂。
後堂內。
縣令揹著手,在屋子裡來回踱步,“這可如何是好啊!”
師爺在一旁慢條斯理地處理訴狀,悠悠道:“大人不必驚慌。”
縣令立馬停下喋喋不休,走到桌子前,雙眼發亮道:“師爺有辦法?”
師爺放下毛筆,道:“從方才皇帝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個腦子不怎麼清楚的。況且他被關進來之後還未吃苦,大人只要差人把他打暈了帶去偏僻一點的地方,然後過個一晚上再讓人帶回來,說是衙役找到的,不就既能立功,又能躲開降罪,皆大歡喜了嗎?”
“妙啊!妙啊!”縣令撫掌大笑道,“快快快,來人!把方才收監的那個犯人給本官打暈了帶過來!”
“那個……大人,”衙役期期艾艾地湊上了前來,“人已經帶來了。”
“這麼快?”縣令驚訝道。
而後,他看見了被獄卒抬進來的小皇帝,臉立馬就青了。
他顫抖著聲音道:“你們……對他用刑了?”
“哪能啊!”獄卒們連忙否認,“我們知道他是李公子預定的人,怎麼會隨便動手。只是弟兄們方才喝酒喝得好好的,就看見他鬼鬼祟祟的躲在牆角里,也不知是怎麼跑出來的。我們要去抓他,剛揚起拳頭,他就晃了兩下,暈過去了。”
師爺走上前,用手背輕輕觸了觸雲槿的額頭,嘖了一聲道:“他發著高燒,看情況不妙啊!”
縣令這下可慌了手腳,“這可如何是好!萬一他死在了城裡,我們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縣令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一片灰暗的未來。
師爺安慰他道:“大人莫慌,我有辦法。”
縣令急忙道:“快快講來!”
師爺轉身對獄卒說道:“你們先把他帶出去,動作輕柔著點兒,別弄傷了他。找個大夫,矇住眼睛,一起找個偏遠的荒郊呆一天,傍晚時分再趕回來,聽懂了沒有!”
獄卒們面面相覷,不知縣太爺和師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長期以來的順從讓他們並沒有過多疑惑,到了聲“是”,便背起雲槿出門去了。
屋頂上。
兩名侍衛正聚精會神地監視著縣衙內的一舉一動。
突然,他們看見兩個衙役偷偷摸摸地揹著一個人,從後門溜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