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給了自己希望?又是誰毀了它呢?
梁瓊詩試著去品案上的茶,卻摸到的君王的手,她剛剛是用了君王的茶碗嗎?可她記得自己的茶碗明明是在這個地方的。
許昭平盯著劉薄熙的頭,待到手面一溫,便知道那人的手已經覆到自己手上了。
“愛妃是想用寡人的茶碗麼?”
梁瓊詩聞聲,心底有些尷尬,她記得自己的茶碗明明是在那個地方的。除非君王剛剛尋人給她添了水。添了水?梁瓊詩瞬時想起剛剛似乎卻有公公移到她背後……所以,是她拿錯了茶碗麼?
確定是自己拿錯了碗,梁瓊詩立即輕輕的點了點頭。
看著那人點頭,許昭平也笑了,“可寡人似乎拿錯了茶碗,這碗確實是愛妃的。寡人與愛妃換碗可好?”
梁瓊詩聽著君王的話,一時不知如何反應,這是君王在調戲自己嗎可似乎還有外人在……不對,劉姑姑似乎不算外人……
梁瓊詩思忖了半晌,輕笑著搖搖頭,把手收到了自己的身前,規規矩矩的坐著,她想喝茶不過是應景罷了,其實並不渴。
聽著君王與他的新妃調笑,劉薄熙對君王莫名的生出了幾分嫌惡。等等,嫌惡?劉薄熙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怎會對君王心生嫌惡呢?她明明那般思慕君王!甚至是不惜為他守身多年。
劉薄熙痴愣愣的看著君王在他的新妃收手後含笑偷換了案上的茶碗,道,“愛妃莫惱,寡人不逗你了便是,喝吧!”
而那新妃卻也毫無知覺的拿著君王的茶碗飲了。
劉薄熙莫名的想起多年君王前含笑為梁姐姐抄詩箋那專注的模樣,還有梁姐姐把那詩箋拿給自己看,一臉羞紅的與她言說日後宮中做姐妹,君王也會這般待她的言語,突然間悟了。
君王願就是這般無情的。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全而不顧女兒家的心意。想著待到下位宮妃進宮,眼前這位新妃就會成為明日黃花,劉薄熙突然想笑,梁姐姐若是知道她妹妹最後做了君王的新妃,不知會不會被氣得從墳塋中爬出來?
可她貪戀君王的又是什麼呢?或許是隻是年少時的悸動,抑或是對少年君主的嚮往。寧為英雄妾,不為庸□□,對於她這等門第的女兒家來說是在正常不過的想法。
自己愛君王嗎?愛呀!愛他的權勢,愛他的情深。可這些與她劉薄熙又有何相干呢?那權勢是君王的,那情深梁姐姐死前是梁姐姐的,梁姐姐死後,是她妹妹的,自己算得了什麼呢?
自己難道愛上的是梁姐姐講給她聽的情嗎?君王真的與她言說過山無稜,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與君絕麼?君王真的有與她言說過,上窮碧落下黃泉,魂斷九霄毋亡言麼?
她在君王身側這般久,他似乎只會寫那麼幾個句子,翻來覆去,覆去翻來的寫。而且,她也從未聽君王對人說過。除過那次在梁府後院。
想到此處,劉薄熙突然開口,生生打斷了許昭平逗梁瓊詩的閒趣,“聖上,您可知‘山無稜,江水為竭,冬雷陣陣,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決’的出處?”
第三十章
聽著劉薄熙質詢君王《上邪》的出處,梁瓊詩拿茶碗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不過是她的默寫的冊子,怎麼會落到君王的手上?這個世道定是無此物的。
許昭平聽了劉薄熙的問話,道,“此話是誰說與你聽的?”
“是薄熙看見聖上在紙上一遍遍的描,並非聽他人言。”劉薄熙眸中開始泛起淚光,“聖上應當讓薄熙死的明白。”
死的明白?梁瓊詩聽著劉薄熙的話覺得的雲裡霧裡,既是要死的明白,何必問得如此含糊?再說,依她所聞,君王應是不會為難於她,最多不過小懲大戒。
許昭平低頭對準劉薄熙的眼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