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說的!”秦楚笑,轉過臉去吻他的唇,“若是你違背誓言,我可不會原諒你!”
她曾經無數次後悔,當初不該說最後那句話。之後他為了爭權奪利,將她一手送去了碧海夜闌場。她不知道那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只是短短的三個月,竟然漫長得猶如一生。
騙子!騙子!秦楚終於止不住心中傷痛,捂著臉嗚咽著蹲了下去,心中是十二分的絕望。
“楚楚,別怕。”楚雲休伸手抱住她,“有我在呢,等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們便回浮萍洲,男耕女織,再也不分開。”
秦楚在他懷中重重點頭。
愛如何,恨又如何?此時的她已然無力再去細想那些痛楚,她只想和身邊這個男人,安安心心過完下輩子。
從沒有一個願望,會像現在這般強烈。
廖溫寒在知曉了殺父仇人之事後便一言不發返回了鏡盒齋,從那之後一改往日之態,手段狠辣,鏡盒齋在她手上逐漸強大,一舉成為了清平國最大最強的殺手組織。
同年,齊應南猝死,天王洲眾人陷入掙扎,九月,於子敬麾下將士秦涇渭率軍直達天王洲,將那片山河重新攬入清平國版圖之下。於子敬又命秦涇渭乘勝追擊,又一連攻下浮萍洲數十座城池,十二月公儀瑾歸天,他膝下又無子嗣,雖有紀相支撐卻仍舊無力迴天,在次年一月末端,清平國版圖已一如當初。
“盡燃,你看,這陽光多好。”千染推著她走在興和郡的大街上。那次爆炸虧得有無面相救,盡燃也只是失去了一雙腿,昏迷半年之後終於清醒。
“陽光再好,也沒有能重新再見到你好。”盡燃笑,“千染啊,你說我是修了幾世的福氣,才能從那場爆炸中活下來,再次看見你?”
“誒,這大概是把你這輩子的運氣都花光了吧?”千染笑,“真好啊,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這不是夢。”盡燃伸出手,她便伸手來握住她的,“這輩子我都不會再那樣一意孤行了。”
“好。”雙手交握,迎著陽光,無論前路如何,兩個人終究比一個人的力量大。
尚君墨和連九毓終於是離開了百歲山,和公儀繁一起居於鳳凰山之上。公儀繁在失去其他四個同伴之後又眼睜睜看著那場殺戮,更加沉默寡言,連九毓和尚君墨看他不忍,日常便不再御劍飛行,而是御鍋,那日飛出,公儀繁只是抱著白塔劍不說話,在看到兩人的態勢之後突然笑出了聲。
“你終於肯笑了。”尚君墨落地,看著他。
“謝謝你們。”公儀繁看著他手中的鍋,“只是你們把我的鍋踩了,可叫我如何做飯?”
連九毓看他願意說話,連忙過來說,“沒事沒事!大不了我們再買幾個便是!”
鳳凰山上似乎什麼都沒有變。公儀繁在前面走著,尚君墨和連九毓在他身後跟著。
他拾級而上,面前是一排臥室。
“這是大王的房間,她平時最愛讀些兵書,就和她還是當年風骨巷的大王一樣。”他推開那扇門,大王桌上的那摞書已然落了灰,毛筆在一旁晾著,硯中的墨已然乾透,微微翹了起來。案上的三十六計方方抄到第十二計,好像她馬上就會回來,柳眉倒豎看著他,“你怎麼又笑我!抄個兵法怎麼了?又不是吃了你家大米挖了你家祖墳!”
“這是無憂的房間,她之前總是沉默寡言,後來被大王帶著終於是醒了,當時第一次看到她,她才這麼高。”公儀繁伸手在門上比劃著,尚君墨和連九毓在身後看著,心下一片苦澀。“後來她竟然長得和大王一樣高了,兩人出雙入對,可真是好啊。只是那日我們來得還是太遲了……若是早些能想到,恐怕她們現在還是好好的吧?”
“她們最後變成了一對鳳凰,挺好的,無憂無慮比翼□□,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