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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帝守夜,他在對面或者樑上,默然無聲地望著她或者冥想或者閉目稍微休息,就覺酸心。

然而一切,豈非自找。

只是覺得,自己做這些,無人知曉。

所以就算是安心開心或者酸心,都是自己的。

他在屬於他自己地寂寞世界裡或者展顏或者皺眉,都無人知,也無人知他這些展顏或者皺眉,是為了一個看似根本都不在乎的小人兒,她。

或者,是因為他自小以來就敏感的預感吧。

這一日,真的被他撞上。

望著她在皇帝身下掙扎,差一些些就衝出去。

手緊緊地握著,差點被短短的指甲刺破手心。

他甚至不知道,如果不是她的最後抗拒,他會不會真地動手。

感冒違反約定的大不韙舉動,將金縷衣百年基業付之一炬的舉動。

回頭想,他也捏著一把汗。

然而這些,已經被皇帝窺破,起碼是窺破大半。

他向來不是熱衷於效命的人,應領差事,也不過是因為要公事公辦的依約完成。

怎可能在不該他出現的時候也守著?

皇帝自然知道他是為誰。

心底自然也會防範。

然而竟還留下他替微寶處理傷口。

不知心底是作何打算。

衛紫衣將一切處理完畢,垂眸只是看著床上的人:為何你還不醒,為何你還不醒,衛大哥要……用何種辦法、才能護的你安全……

“你辦的甚好。”身邊皇帝發話。

衛紫衣垂手:“這是臣該做地。”

景天帝望著他:“這些卻不算是,算你幫了朕吧。”

衛紫衣沉默不語。

景天帝輕笑:“方才你對朕說地,朕都知曉了,她會無恙,對麼?”

衛紫衣心底掠過一絲異樣,沒來由覺得脊背發涼。彷彿有什麼不好的預感,他頓了頓,才面無表情地回答:“好好休息,便會無礙,只不過她的身體向來單薄,再痊癒之前,不適合再……受大的刺激。”

“哦?”景天帝輕聲問,彷彿聽不懂他地話。

衛紫衣覺得那股圍繞身體的寒意彷彿更濃了。

他目光不抬。將心一橫,繼續說道:“皇上該明白臣地意思。”

“你是在怪朕?”景天帝卻忽然問。

衛紫衣心頭彷彿被針刺到,停了停說:“臣怎麼敢。”

景天帝卻望著他:“你是在警告朕不得再動她?”好大的膽子他。

衛紫衣沉默,心突突地跳起來:“臣只是覺得,她現在的情形……”

“你可喜歡她?”

景天帝冷冷地又說。

彷彿是將一個人飛快地、不容對方抗拒地剝光了,從頭到腳。看個一覽無餘,那冷然的氣息,叫衛紫衣向來淡然的心也起了陣陣不安波動,毛骨悚然的感覺。

但是他是皇帝,他自有這種讓人丟盔卸甲而後盡情折騰地權力。

“皇上為何這麼說。”他只好垂死抵抗。

為什麼這麼說?他是專門來護人的,可惜不是護皇帝的。這點想必身為天子地他早就知道了,從而推斷出他喜歡她,也不是什麼了不起地事。

景天帝冷哼。可是竟沒回答。

衛紫衣也只好沉默,沉默中以眼角看向床上:我該怎麼辦。小寶……

“若是朕想臨幸她。你會如何?”皇帝又問,這一聲聲簡直如刀刃,想解剖他身心而後細細看。

衛紫衣緩緩地抬頭,對上他的目光。

那麼冷冽地,叫人害怕的伴君如伴虎的目光。

他的手心捏著的,不光是他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