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方才那一腳委實是狠了些,裴劍看著地上鮮紅的血,不敢再有半分反抗。卿笛見了他這幅模樣是愈加的生氣,冷聲道:“下去吧。本宮不想看見你。”
☆、第肆拾壹章 繁華之儲君(1)
03
一道雷劈過,劈斷一顆粗壯的大樹。
卿笛被狠狠地驚住。又是想起那一晚,也是雷雨夜,母親被雷擊中,宛若一個無線的風箏從天上落下。重重地砸在地上,素白的衣裳上沾滿了鮮豔的血,狡黠的月光,映襯之下是那樣的觸目驚心。小小的身子,邁著小小的步伐一點一點靠近琉璃。手觸及,是一片冰冷。
那一晚,開啟她在心中埋藏了千年的仇狠。上蒼,為何不肯給她一日安寧。
卿笛的雙眼陡然變得赤紅,駭住裴劍。
大雨傾盆而下。
裴劍即刻踉蹌起身前去找慕容夜玄。本是同阮洪說這話的慕容夜玄顧不上那樣多,丟下一屋子的人去了院子。卿笛一身鮮紅的戰衣,手持短劍站在那雨中,宛若死神降臨。慕容夜玄站在她面前,她都沒有看見。
趁著卿笛的神智還未有開啟,慕容夜玄劈向後頸。卿笛暈倒在慕容夜玄的懷中。他一臉冷峻,將卿笛打橫抱起,疾步走去卿笛的閨房。一腳把門踹開,果不其然,屋內還殘留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卿笛眉頭緊蹙。慕容夜玄念訣將少許靈氣度給卿笛,卿笛緊蹙的眉頭才舒展開來。看來委實是那氣息攪亂了卿笛的靈氣。瑾兒又喚來獨孤無崖把脈。待獨孤無崖開了藥方,慕容夜玄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是落下。面色雖是蒼白,可靈氣算是穩住了。
“這孩子委實是命苦。”還未待慕容夜玄說什麼,阮夫人便在床沿坐下。看著卿笛緊閉的雙眸,暗中抹淚。
慕容夜玄索性退至一邊。又看著唇角還留有血漬的裴劍,眼神變得冷峻。走到裴劍身前,低聲道:“半個時辰後,竹亭中見。”
雷雨過後便是明朗夜空。藉著月光依稀可以瞧見葉上落下的雨水。花瓣似是經過雨水的沖刷愈加的嬌豔,含苞待放,惹人心情舒暢。這樣的夜,愈加的冷。
慕容夜玄站在竹亭中,身姿挺拔。他看著裴劍走來,還未待裴劍有所反應長劍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冰冷地彷彿能將他的心凍住。
裴劍驚詫地看著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的慕容夜玄,道:“公子,你這是?”
“今天,你同卿兒單獨在一起時,同她說了什麼?”知曉卿笛回東程的不過二三人罷了。阮洪乃是卿笛舅父,再普通不過的凡人,慕容夜玄亦是沒有理由懷疑他。唯有裴劍,在慕容夜玄的眼中來路不明。
裴劍眉目舒展,道:“便是韻公主的事。其他的便是什麼也沒有說了。若是公子以為殿下變成這副模樣同裴某有關便是將裴某斬於劍下,裴某也是毫無怨言。”
慕容夜玄收回長劍,道:“無關便好。”
同素日裡那個溫文爾雅的公子判若兩人。二人相視皆是無話。裴劍轉身告辭。
獨孤無崖拿著一個模樣似盤子的東西從花叢中出來,抖落一身落花花瓣。他的目光沉著,看著慕容夜玄搖了搖頭,道:“不是他。”
“那是誰?”
方才慕容夜玄將卿笛抱進屋子時,那一種異族的氣息若有若無。縈繞在卿笛的身邊,顯然叫卿笛萬分不適。慕容夜玄度了靈氣給卿笛也才勉強壓制住她體內的不適。這一次,獨孤無崖也是束手無策。開得藥方只能暫時為卿笛調理身子,卻也不是長久之計。唯有找出那一股氣息的源頭方可將它從卿笛的體內驅逐出去。
獨孤無崖看著手中拿東西良久,搖了搖頭。良久,他道:“似是義彥,又似是琉璃。卻也……”
話未完,叫慕容夜玄皺起眉頭。
獨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