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笛大笑,道:“果然是本宮一手教出來的皇帝。”
美人笑顏如花,昔年,她是他的師傅,是他的姑姑,更是一手將他撫養長大之人。如今,她卻只會是他的姑姑。他們都已經長大,許多事情總是在悄然之中起了令你無法察覺的變化。
卿笛接過印鑑,將宣墨扶起。引著宣墨去了卿閣。
卿閣裡,堆滿了摺子。有些已是有了年代的,看那紙張的成色,大抵是一二十年前的摺子;有的摺子卻還是嶄新,大抵是今兒才送到卿閣來。
“墨兒,若是要做一個極好的皇帝,這卿閣的摺子,大抵你是要讀上許多遍。本宮那些年教你的東西,你可是還記得?”
“自然是記得的。”宣墨淺笑。
恍惚間,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年。也是在卿閣,身形嬌小的她同眾位老臣討論著東程的大事,叫他在一旁聽著。她卻是從不親自去講,時日久了,宣墨也可從她的言語中學了一個皮毛。
這一日,二人在卿閣中討論著摺子許久,直到傍晚十分,宣墨才帶著一臉的疲憊之色回到自個兒的寢宮,慶和殿。
這一日,總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自打那一日卿笛將永昕抱走後便也沒有叫人送回來。若是江萱兒想了便只得去醉芷閣看看兒子。這永昕委實是粘卿笛得緊,有了卿笛都不要江萱兒這親孃。這叫江萱兒在坤和宮急的打轉。一眾心腹更是往坤和宮跑的頻繁。說起卿笛,阻了不少人的財路,不乏有人要將她殺之而後快。
“娘娘,若是不行,便將柳卿笛那賤人殺了便好。省的娘娘這般的煩心。”一人想了許久,如是說道。
說話的人乃是江萱兒一手提拔起來的孃家人,江勝,如今位居諫議大夫。此人卻是有頭無腦的典型。
江萱兒橫了他一眼,道:“若是這般容易要了那賤人的命,本宮何須這般費事。前些天派去的人至今未歸。本宮都還不知該如何是好。下次,你還是動動你那腦子說話才好。”
江萱兒還欲教訓江勝幾句,門外軟玉匆匆來坊。只是說公主有請,未有其他。
江萱兒思量再三,便同軟玉去了。眾臣見江萱兒都走了,便覺著也是沒有留下來的必要,正欲散去,秦唯引著一眾人宛若鬼魅一般出現,擋住了所有人的去路。江勝卻是從另一個小門出去,尾隨江萱兒去了醉芷閣。
☆、第肆拾貳章 心悸之美人關(1)
05
那樣傾城的美人,生在皇家註定是一生為他人而活。若是可以娶回家中,會得到多少人的羨慕,嫉妒?想一想,那虛榮心都是無限膨脹。
在暗中看著卿笛,江勝摩拳擦掌,為來時叫宣墨賜婚時措辭。又戀戀不捨地看了那美人幾眼,江勝才欲悄聲離去。甫一回頭,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女衝著他笑,那模樣天真的,叫江勝的心都酥了。仔細打量著少女,大抵也是這醉芷閣的宮女。心中想著不如同那傾城的美人兒一道娶回家中,坐享齊人之福。
江勝色迷心竅,伸手欲去捉少女的手。還未近得了少女的身手就被折斷了。他大吼,亦是顧不得其他。
那一邊,江萱兒黑著一張臉跟在卿笛身後。
卿笛身姿聘婷,站在江勝面前足以叫他忘卻疼痛。江勝只差沒有對著卿笛流出口水來,道:“美人兒,跟我回江府可好?這一輩子我叫你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銀。可好?做我的小妾吧。我過幾日便去向皇上討了你。”
卿笛含笑不語,道:“倒是不知大人位居何職?”
江勝煞是自豪,道:“我乃位居諫議大夫。皇上可是都要聽我的。”全然未見江萱兒那一張已經黑透了的臉。卿笛的笑宛若春風那般拂過人的心頭,江萱兒卻是熟知,愈是如此,怕是這江勝就愈加的倒黴。已是知道這蠢貨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