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就要開會了,我不知道老杜為什麼選你,你怎麼來的我不管,你背後有什麼背景也跟我沒關係,但你是我的人,從這走出去,代表的就是咱們組的形象。”
嚴靳說“你是我的人”時面無表情,很嚴肅,很有男人味兒。
霍皙翹起唇角,嗯了一聲,眼中促狹。
嚴靳摸了摸後腦勺,意識到自己用詞不當,咳嗽了一聲:“到了會場以後少說話,跟在畢桐身邊,不要離開她半步,對任何人都要有禮貌,咱們報社的胸卡一刻也不允許取下來。”
說完這幾句,嚴靳在辦公室點了支菸,一邊抽一邊在臺賬上飛快寫著什麼:“你要帶一個電腦包,不要摟在懷裡,這樣既不正式也不安全,回頭摔在地上,我可不想你出洋相。”
霍皙點頭。
嚴靳詫異:“你不拿筆記下來?隨身的記事本呢?”
霍皙淡然,似乎沒放在心上:“你說吧,我能記住。”
嚴靳皺起眉,盯了她一會兒,繼而說道:“最重要的是提前入場,帶著邀請函,那天大會堂門前一定戒備森嚴,你們通常會在外面先排隊進行安檢,安檢非常嚴格,你不要帶任何尖銳物品或者打火機之類的東西,你們應該會從東門進去,東門是正門,也是……”
“也是所有人進去的入口,這次開會會在三樓大廳,走一樓上去左轉,在記者入口處等待,然後按照順序站好,我一定要在畢桐組長的後面,站姿端正,不亂放東西,不要給前後左右的同行帶來什麼麻煩,會議全程保持安靜。”
霍皙盯著嚴靳,乾巴巴的把這些一口氣說完:“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組長。”
嚴靳一時啞口無言。
他掐滅煙,瞪了霍皙一會兒,忽然笑了。
“好像是有點囉嗦了。”
“沒什麼事兒了,你出去吧。”
……
到了開會那天,報社一大早就有車來接,嚴靳前天晚上就給霍皙發過簡訊,要她衣著正式,於是今天一起出行的三個人都穿了西裝。
上了車,負責攝像的小王坐在前面,霍皙和畢桐在後排,三個人各懷心事,路上話很少。而且畢桐本身也有點偏心,對霍皙這個後來的沒什麼感情,也很冷淡,只是和氣交代她跟著自己,別亂走。
到了會場,提前三個小時就需要排隊。攝像需要和畢桐先期拍攝一些素材,霍皙穿著高跟鞋,提著畢桐的外套和電腦,傻乎乎的跟在他們身後,一折騰,等入場的時候,霍皙感覺自己腳都要折了。
他們站在會場被分成兩側站在一樓大廳,忽然遠處傳來鳴笛聲,距離他們幾百米遠的地方有摩托閃著警笛開道,那是參會人員陸續抵達了會場。
場面十分壯觀。
現場快門閃光燈不絕於耳。
數不清的轎車,依維柯中巴,大巴,烏泱泱的往一個方向湧,他們繁雜而有序的停在屬於自己的車位上,然後有人維持秩序,警戒現場,等待各位入場。
霍皙跟著一堆記者擠在前面,腦後拍照的鏡頭快要戳到她的臉,可她一動不動。
隔著人來人往,和眾多面孔,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人。
那人開著很公式化的黑色轎車,從駕駛座下來,穿著正規的襯衫,似乎車裡很熱,他襯衫的領口是開著的,他從椅背上撈起一件黑色西裝,穿好,又繞到車子另一側開啟車門,去接後排坐著的人。
後從車上下來的這個男人大約五十出頭,穿軍裝,軍銜很高,他從那人手裡接過公文包,無聲跟在身後。
然後兩人上臺階,快步進入會場。
無論什麼時候,他永遠都是脊背挺拔的,安靜的,不容易被任何事情所撼動的,他跟在後面,前面走著的人偶爾稍停一下腳步回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