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多大了?在不在上學?”
“姐姐,你從哪兒來呀?”
“姐姐,我叫陶蓓蓓,是老陶的女兒,我上高一。”
“姐姐,你怎麼不跟我說話呀……”
陶蓓蓓蹲在許懷勐給霍皙安排的老房子裡,愁眉苦臉的望著她。那時候陶蓓蓓臉上還有點嬰兒肥,她心性單純,見霍皙不理自己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覺著奇怪。
就蹲在地上那麼瞅著霍皙,眼神直勾勾的。
難不成,是個啞巴?
陶蓓蓓湊上去,不說話,開始用手比劃,這時候,一直坐在梳妝檯前的霍皙忽然開口了。
“我叫霍皙。”
陶蓓蓓嚇了一跳。
霍皙終於看著陶蓓蓓有了淺淺笑意,她彎腰,大眼睛瞅著她,生疏問:“叫你蓓蓓好嗎?”
蓓蕾,始華也。萬物生長,含苞待放,生機勃勃。
陶蓓蓓一陣狂點頭,有人理她,她話匣子就開了:“我小名兒叫桃子,家裡的幾個哥哥都這麼叫我,但是小誠哥斯亮哥他們就叫我蓓蓓,說這麼叫著親。”
霍皙聽不懂她說的那些人名,她伸手拉她起來:“別在地上,坐在床上。”
那時候霍皙因為長期自我封閉導致不願意與陌生人交流,一直是她患上憂鬱症以來,最讓醫生和許懷勐頭疼的地方。
屋外胡仲帶著阿姨在收拾衛生,聽見屋裡有動靜,胡仲高興,進屋拍了拍蓓蓓的腦袋瓜:“蓓蓓?”
“啥?”
“以後你霍皙姐可就交給你了,白天上學,胡叔不難為你,晚上放了學,週六週日,多跟著你武楊哥小誠哥帶著她出去玩玩,吃點好吃的,回來胡叔給你報銷。”
陶蓓蓓也不客氣,問胡仲:“幹啥都給報銷?”
胡仲痛快:“吃啥報啥!”
“成!”
陶蓓蓓帶霍皙吃的第一頓飯,就是週二食堂的香酥雞和紅燒豬肘,這菜在食堂往往八一節慶祝的時候才有,很難得,倆姑娘,捧著不鏽鋼的飯盒,低頭吃飯,也不言語,吃著吃著,倆人對視,噗嗤一聲,就樂了。
陶蓓蓓打排球,正是長身體發育的時候,飯量很大,吃飯吃的特別香,偏偏霍皙也是個不挑食的肉食動物,縱觀食堂,像她倆這麼能吃的女孩子,還真少見。
霍皙抿嘴樂,伸手去給陶蓓蓓擦她臉上的醬汁,陶蓓蓓不好意思,用手背抹了一下,也咯咯笑,這一笑,兩個姑娘的友誼就此打下了牢固的基礎,開始形影不離。
晚上,陶蓓蓓坐在武楊的吉普車頭上,被幾個男孩圍著瞎打聽。陶蓓蓓不樂意看他們見著女孩就獻殷勤的勁兒,鼓著腮幫子一句話也不說。
最後大家覺著沒意思散了,武楊和寧小誠湊上去。
“怎麼著了?”
陶蓓蓓想了想:“挺好的,就是……不太愛說話,每天都得吃藥才能睡著。”
寧小誠扯了扯嘴角:“聽說有憂鬱症,在南邊治過一段時間。”
武楊撇嘴:“蓓蓓,知道人為啥會睡不著覺嗎?”
“為啥?”
“因為閒的。”
“我呸!”
武楊爬上車頭,摟著她耐心跟她胡說八道:“你看啊,憂鬱憂鬱,就是因為身邊沒人說話,自己一人兒又太寂寞,容易胡思亂想,這一胡思亂想,就給自己弄抑鬱了。”
陶蓓蓓不吭聲,覺得有道理。
武楊繼續對她諄諄教誨:“她每天一人兒關在屋裡,也不上學,可不就是閒的嗎,你看看我,看看你小誠哥,哪有時間抑鬱?因為我們忙啊!”
“我每天訓練,進修,你小誠哥呢,天天忙著算計他兜兒裡那幾個錢,你呢,白天打球,晚上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