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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柳千寒方待答話,卻猝然捂口,悶聲咳嗽起來。
彷彿察覺到了什麼,黑袍人眸色一變:“你……受傷了?”
“是誰?”那個低沉喑啞的聲音裡流露出一絲驚詫,“這個天下,還有誰能傷得了你?”
柳千寒沒有回答,只是虛弱地搖了搖頭。
黑袍人瞳中神光霍地一長,掃落在柳千寒肩頭,那眸色犀利如銳電,彷彿一瞬間看出了什麼,眼裡露出某種沉思的神情,蹙眉低語:“原來是他?”
柳千寒苦笑著搖頭:“是我太大意了。”他咳嗽著道:“現在,我只擔心阿雪……”
黑袍人沉吟道:“死魂蟲吞服死人魂魄為生,因此魂珠中積聚了太多怨氣——它們固然可以維繫你這具身體的存活,但同時也會在你身上產生相應的反噬。你如今重傷之下、元氣大洩,難免無法對抗它們的反噬作用,才會變得越來越虛弱……真是難為你了。”他邊說邊飄步“走”了過來,腳下竟無一絲聲響。
柳千寒立即搖頭拒絕:“徒兒怎可再耗損師父的元氣?”
然而,那黑袍人卻沒有理會他,徑自將手掌按上了他的肩頭——那手掌瑩潤如羊脂,似是一雙女性的手,“樞文,你曾擁有先知之力,是‘七星’之中最早的覺醒者。所以這個世上,除了那個與我共享同一個命運的、我的‘另一半’外,只有你瞭解為師的前身今世。
“我們揹負著相同的使命,你曾承諾用另一種方法去實現我們對王許下的諾言,而為師亦尊重你的決定,並與你立下賭約:以‘開陽’重新降臨於此世的第一天為期,看誰能夠先以自己選擇的方式、完成使命……
“六十年為一甲子,即是一度輪迴。昔年,上一代‘開陽’為了對你的愛而走火入魔,付出慘烈的代價,受天雷劈頂、地火烤灼的極刑而死,魂魄三百年無法重入輪迴。而你,也為之叛出天山天玄門……”
黑袍人沉聲敘述著往事,微微搖著頭,眼神悵然:“為了獲得更長久的壽命,在這一世等到她的轉世,你拜入我門下,請求我為你施展‘無殤咒’;又因擔心那些‘魂珠’無法維持你的形體久留於世,而再度施展禁術,將身在另一個時空的她召喚至今世……而七千年後那個輪迴中的她,恰好與輪迴後的你相遇、再度與你相戀,在那個世界裡由於某種契機,與你互生出感應,從而力量相合——在你的‘預知’之力與她短暫覺醒的‘穿透’之力的同時作用下,將她順利召喚來此世。
“因此,你以為自己有了與我一賭的籌碼。可是——”那雙沉如暗夜的眸子裡掠過一抹無奈的嘆息,似在嘲笑這個徒兒的愚昧,“你卻為此而付出了幾十年的修為、甚至幾乎失去了先知之力,作為與她重逢的代價;又為助她‘還魂’,再度犧牲了數十載修為……而她最終仍未如你預期中一般被你感化、留在你身旁,而決然陪伴在了另一個男人、你的同伴‘玉衡’身邊……呵,你果然是個失敗的男人啊。”
“師父不必再嘲笑我了。”柳千寒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解嘲的笑容,神色卻有些哀傷:“如果她真的能夠獲得她想要的幸福,我也會為此而欣慰……”
“你明知道,對她而言,最大的幸福,便是能夠和‘那個人’——七千年後的你,生活在一起啊。”黑袍人搖頭嘆息道,“看來,過了太久神仙般的生活,你已經幾乎忘記人類的感情了……”
“不,我從沒有忘記過——師父。”柳千寒淡然搖頭道,“其實,即便我不召喚她來此,若您與‘他’滿足了所有復興吾族的條件後……七千年後的那個世界,也將會化作烏有,更加不可能存在‘冷汐昀’、‘許文彬’這些人,不是嗎?”
黑袍人靜默良久,方頷首輕笑,眼眸中神色複雜:“……是的,那個世界之所以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