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這件事怎麼處理?”
光頭老者詢問。
背靠金色時鐘,翻著打火機的林知禮抬起黑色的眼眸,“啪!”的一聲合上了打火機。
打火機的聲音很響,也讓所有董事停下自顧自的玩樂,紛紛看向了他。
銅爐吊燈下,身穿黑色風衣的他面無表情的掃了在場所有董事一眼,最終,看向副手邊,一位裹著黑色紗衣,白髮蒼蒼戴眼鏡的老者。
“讓刑偵部的人繼續查,查不出來就裝裝樣子,免得遭人詬病。”
林知禮開口,輕描淡寫的說道:
“給王月楠送一批能源物資,再把刑偵部的調查分析報告發給她,算是抱歉她孫子死在了咱們這兒。”
“林先生,刑偵部的報告裡懷疑安宇堂為嫌疑人,如果給王月楠的話,咱們會不會……”
會議桌末尾的光頭老者有些遲疑,他聽出林知禮對這件事的漠不關心,但還是猶猶豫豫的發出疑問,畢竟如果讚歌壁壘直接跟王月楠說——可能是安宇堂害死你孫子的!
那麼安宇堂和安常文會怎麼想?
你們讚歌是在挑撥離間?想要讓黃金王冠和北極星交惡?
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們做的?
是,讚歌可以不看北極星的臉色,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但黃金王冠卻是和讚歌平起平坐的,而且黃金王冠還是母公司所駐紮的壁壘,光頭老者覺得沒必要為了一個王天天去招惹安家父子。
然而,面對光頭老者的疑慮,林知禮卻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副手邊的白髮眼鏡老者。
“弗瑞,你覺得咱們需要在乎安常文父子的態度嗎?”他面無表情的詢問。
被稱弗瑞的白髮眼鏡老者看了林知禮一眼,良久,微笑著搖搖頭。
“這件事情,很奇怪。”
搖頭之後,老者微笑著,用一種很坦然的口吻說道:
“有人在下棋,卻不入棋局,而不入棋局,身處棋局中的我們就無法查到這下棋之人,因為我們和她不在一個層面上,不過如果可以,老頭子我,倒是很想查查這下棋之人,是何方神聖。”
此話一出,在場的董事們紛紛面露異色。
這個事情確實很奇怪,從黑潮在荒野上對陳佳意和王天天下手,並殺死陳佳意,到安妮在荒野上發現錄影,再到安宇堂進入黃金王冠,最後就是王天天莫名奇妙的被殺,整件事情的連線說不出的古怪,但又找不到實打實的,可令人完全信服的奇怪的點。
“林家主不想深查這下棋之人嗎?”
會議廳內,老者看著林知禮禮貌詢問。
林知禮笑了笑,右手再次翻開打火機的銀質機蓋。
倘若是先前,他或許還有點興趣,但現在女兒居然從恩克手中逃掉了,他才沒那閒工夫去管一個小董事的死。
不管下棋的人是誰,此人心機縝密,做事滴水不漏,雖然明眼人可以看出事情有不對的地方,但真要找出不對卻又給人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由此可見,想找出這下棋之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畢竟別說證據了,就是懷疑都不知道懷疑誰。所有線索都在告訴他們,王天天的死只能懷疑安宇堂,要麼就是一看就是弱智的安妮。
不然還能懷疑誰?相關者全死了,一點線索不剩!
所以,與其花大力氣找下棋者,林知禮覺得不如不找,反正整件事都和讚歌沒什麼關係,讚歌在這棋局中就是個無關緊要的存在,只要給王月楠說聲抱歉,是讚歌監管不力,然後出於人道主義給她點補償就能完事。她也不敢跟讚歌犯渾,這棋局中真正的重要角色,是死去的王天天、安宇堂、以及失去血親的王月楠。
而讚歌,並未受其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