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不出一分鐘,沈初寒也把自己手中的琴酒換成了一杯白開水。於是如果你正好經過“離人”的這件頗有格調的小酒吧,你會看見最裡面靠窗的位置,有兩個人端著各自手中的水杯,然後獨自望著窗外,沉默不語。
沈初寒不說話,遲安安也就不說話,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安靜著,氣氛似乎有些尷尬。沈初寒喝了一口開水以後才慢慢地開了口,“遲安安,你能告訴我,昨天她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遲安安的兩隻手始終握著白開水的杯子。似乎想要從水杯裡面博得一絲絲溫暖一樣,遲安安望向沈初寒,僅僅只是一眼,目光又望向了別處,“這個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現在不是已經分開了,這不就是他們之間的結局,為何還要再去糾纏這其中的因為所以呢?
“對我來說挺重要的。”沈初寒定定地望著遲安安,眼神閃過一絲絲悲傷,不巧,正好被遲安安捕捉到了。
“你母親很愛你。”遲安安緩緩地開口,卻被沈初寒反駁道,“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遲安安笑道,“因為她很愛你,所以我才決定放棄。”遲安安看著沈初寒滿臉的疑惑,然後又繼續說道,“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被人收養了一年以後又送了回去,從小到大沒體會到什麼是親情。”遲安安看到沈初寒的臉色漸漸地有了改變,嘴角慢慢地勾起了一抹微笑。“昨天伯母求我離開你的時候,我看到了她眼裡對你真誠的愛,那也曾是我想要的親情,所以我決定放棄。”
遲安安又喝了一口開水,手卻被沈初寒的大手握住,“你能不能為自己想想?”
說實在話,遲安安剛剛說的那些話,深深地觸動了沈初寒的內心,讓他更想有了保護遲安安的衝動。她沒有家,他則是想給他一個家。
殊不知一切似乎沒有自己想的這麼簡單。
“沈初寒,我沒有權利讓你在我和伯母之間做一個選擇,所以接下來,你要讓自己愛上容溪,這樣就完美了。”
然後遲安安就可以滿意地看著他們在一起幸福地過日子。
“你知道我愛的始終只有一個人。”那個人一直都是你,遲安安。
遲安安掙脫開沈初寒握著自己的手,沈初寒的確乖乖地鬆開了,“沈初寒,時間會改變一切,容溪的性子並不壞,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希望你的心裡有她的位置。”
遲安安知道自己本來應該是極其討厭容溪的,因為她用了卑劣的手段才搶到了沈初寒。但是遲安安後來再仔細想想,覺得這一切似乎又都在情理之中,女人都是需要一個男人保護的,容溪最初的想法也不過如此。
所以平心而論,只要容溪以後不再做過分的事情,遲安安是可以原諒容溪之前做的傷害她的事情。
“那你呢,心裡不也一直有我的位置,為什麼現在要把我拱手相讓?”沈初寒或許還不能理會遲安安現在的心情,他只想知道為什麼遲安安要離開自己。
“兩者不同,沈初寒,我可以不愛你的,所以希望你也儘早放下。”見沈初寒明顯有和自己糾纏不清的樣子,遲安安才把話說得有些決絕,為的不過就是希望沈初寒也可以徹底放下這段情。
“還是你絕情。”沈初寒丟下這一句話,起身離開,回頭望向遲安安的方向的時候,卻發現她頭也沒回,沈初寒現在更是失落。轉過頭徑直地走出了酒吧,心裡慢慢的都是失落。
遲安安當然沒有回頭,因為自己的淚水已經順著臉頰,慢慢地滑落到了水杯裡去,遲安安感覺自己好像聽見了眼淚掉落的聲音,“咚”的一下,像是落到了自己的心頭,像是重重地一擊。
走了也好,走了也好,一個人清淨了。遲安安給自己點了沈初寒剛剛的酒,一看就很烈啊。
沈初寒接到沈媽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