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舒母挑了挑眉,“他家裡人呢?”
“……”舒茺為難的抿了抿唇,弗溯只說自己沒有家,真實情況她也不知道,總不好瞎說。
“要不,你讓她到這裡來過年?反正今年除夕也只有我們一家人,再添個人也沒事。”舒母下意識的就將舒茺口中的鄰居當成了女孩,只覺得女孩子家家,一個人在外也不容易。
讓弗溯到家裡來?
舒茺心頭一動,然而這想法在她一眼瞧見沙發上面色陰沉的舒沁時就夭折了。
雖然她目前和舒沁又恢復到了“表面”的和諧狀態,但某位大神搞不好還將那句“意淫人生的宅男”記得清清楚楚……
怕是不肯來。
就算來了,也可能翻臉。
見舒茺走了神,舒母也明白了她在想些什麼,微微蹙眉,“大年三十……你總得待在家裡吧……”
“……我那個鄰居自理能力很差。”
“……”
“家裡就一隻龜……”
“……”
“大年三十可能要吃泡麵了。”
= = =
已經到了各家吃年夜飯的時間點。
樓下的鞭炮聲此起彼伏,終於在此時停了停。
寂寂無聲的客廳內,某個自理能力很差的“鄰居”百無聊賴的支著腦袋側眼看那在地上緩緩爬動的烏龜,緩慢的眨眼。
沒有睏意,卻也沒有任何寫《洪荒》的心思,只想這麼一直坐著,靜靜的……發呆。
自弗溯創作《洪荒》以來,他已經許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急切的想放空自己了。
畢竟是除夕,總得和平日裡有些不同。
下意識的,他已經接受了舒茺那套“除夕要怎樣怎樣”的說辭。
只不過片刻,阿衝已經以一股“勢如破竹”的衝勁漸漸爬遠了。弗溯回過神,身子微微前傾,抬手就將龜拎了回來。
怎麼總朝那邊逃?
弗溯蹙眉。莫非是隻會往一個方向爬?
默默將龜往身後放了放,若還按照原先的方向,它應當朝自己身邊爬。
阿衝慢慢從殼裡探出腦袋,一雙小小綠豆眼竟是對上了正垂頭觀察它的弗三歲,然後……
果斷轉了個面,再次一扭一扭的朝遠離弗溯的方向爬遠。
“……”
弗溯眯眼,渾身低氣壓的將龜抓了回來。
正要再次收拾一遍不知好歹的阿衝,門外卻突然傳來“篤篤”敲門聲。
弗溯怔住,不由垂眼和手裡相依為命的龜對視了一眼。
裹著大紅圍巾的舒茺在門外滿意的瞧了瞧自己貼的“福”字,這才抬手敲門。
而門一開,她就瞧見了一幕似曾相識的畫面……
修長的手掌託著一隻四腳朝天的龜。
看清門外站著的人時,弗溯愣了愣,眼中乍然掠過一抹亮色,雖然轉瞬即逝,但依舊點亮了那幽邃的眸底,“……怎麼回來了?”
舒茺欲哭無淚,指了指自家阿衝,“因為你在欺負我的龜QAQ”
… …
就像曹辛刻意渲染將弗溯的處境描述的無比悽慘一樣,舒茺又在這層悽慘之上,強行使舒母腦補出了一個見者落淚的畫面……
這才能在年夜飯後溜回來探望某個“留守兒童”。
屋內十分暖和,舒茺扯下圍巾脫掉外套後,就將自己的阿衝搶了回來,“……阿衝哪裡招惹你了??”
開著暖氣的屋內本就乾燥,被弗溯從缸裡拎出來了很長時間,龜殼已經有些幹了。
撩起袖子,舒茺走到缸前瞧了一眼,端著水已經有些渾濁的缸就朝廚房走。
而弗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