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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張翠蘭嫁過來的時候自己是知道的,是個不錯的人。又聽沈嘉說,她平日裡沒少照顧她。現在她把沈嘉當自己的孫輩看待,也是認真見見人家。

還真正疑惑者的張翠蘭就看到跟在沈嘉身後一起出來的王婆子,臉上連忙揚起笑容迎上去:「王大娘,家裡事兒忙,也一直不得空。你說你回來那麼久我也沒過來看看你,你可別見怪啊。」

「瞧你這話說得!我這也是剛回來,家裡的事一堆亂。也不得空去村裡溜溜,都還沒來得及和你們打聲招呼。鄉裡鄰居的,咱們也不講這些虛的。」

多年不見,二人瞬間就親親熱熱的聊了起來。沈嘉站在一旁默默聽著長輩寒暄,摸摸自己的鼻尖。這不是說來看自己的嗎,自己站在一旁倒是多餘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16章

「砰—」

張翠蘭一邁進家門,就被張春花砸到面前的木盆嚇了一大跳。

張春花刻薄的眼神落到張翠蘭的身上,不屑的白眼都快翻上天:「我說你一天天的能不能少偷點懶,讓你去菜地裡除個草一上午才回來。你這是想把家裡的事兒留給我做不成?」

「我這就去洗衣服。」張翠蘭默默承下,並不多作解釋。哪怕,家裡的大半事情都是她一個人在做,張春花每日吃喝玩樂,連家裡的掃帚倒了都不會扶一下。

「哼,有些人啊。就是骨頭賤,非得追著趕著才曉得……你手上拿的什麼?」張春花看著張翠蘭手上提著的籃子,直接就上手搶。

「誒!」張翠蘭一時不察就被直接拽了過去,籃子裡的冰粉撒得到處都是,張春花訕訕的收回手。手上沾上的滑膩紅糖水星星點點的和入地上的泥土,滴滴答答的濺起灰塵。空氣突然變得膠著,張翠蘭垂眼死死盯著地上的冰粉。

這是沈嘉好心送給她的吃食,她自己一口都沒吃就想著帶回來大家一起嘗嘗,結果就這樣全灑得到處都是。素日裡沉默寡言,從不欲起爭執的張翠蘭感覺自己一直以來緊緊繃著的弦快要被心中驟升的怒火燒斷,理智搖搖欲墜。

看著一臉陰沉的張翠蘭,張春花心裡也有些發虛:「我,我這也不是故意的。誰叫你偷偷摸摸的,也不說這是什麼東西。」說著說著張春花感覺自己有了底氣,聲音都忍不住拔高了幾分:

「對!要不是你自己想偷偷藏著,也不會弄成現在這樣!」

「有什麼好東西就只知道顧著自己,我看你眼裡是一點都沒有這個家……」

「夠了!!!」張翠蘭突然爆發,紅著一雙眼睛狠狠盯著張春花。「你說夠了沒有?」

從未想過張翠蘭會反抗的張春花楞住了一下,隨機反應過來:「你現在可真是不得了,說都不能說你了?」尖細的聲音激動得劈了音,刺刮著耳膜。

「每天早上我天不亮就爬起來熬豬食,餵雞放鴨。地裡的活兒我不能落下,家裡的飯食也是我在做。而你每天早上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過早,整日裡遊手好閒連自己的衣服都懶得洗一下。那你到底,到底有什麼臉在這裡指責我啊?」張翠蘭含著憤恨,一字一句的訴說,顫抖的聲線中隱藏著一絲哽咽。

張春花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張翠蘭,啞口無言的站在一旁,面色漲紅,不知是心中羞愧還是被氣的。

「吵什麼吵,是要一大家子餓著肚子嗎。」周老婆子拄著柺杖慢悠悠的走出來,似是沒有聽到張翠蘭說的話,又或者是完全不在意張翠蘭說了些什麼。落在張翠蘭的視線上充滿了責備。

「娘……」張翠蘭眼裡閃著淚光,望向周老婆子的眼神裡含著期翼。她知道,當母親的偏向自己的女兒是人之常情,她知道,她都懂,她不怨。可是,自己那麼多年為這個家操勞著,娘不可能一點都沒有看到眼裡吧?她只想娘幫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