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見了嗎?”安溶月在地上側著臉,露出一絲詭異地笑容用很嘶啞的聲音問我們。
“聽見什麼?”南宮怡好奇地問。
“幽冥地府的哀嚎聲!這下面就是陰間,我聽見下面傳來的召喚聲,好多人在喊著我的名字,要讓我下去陪那些人……”安溶月慢慢從地上站起聲,一臉令人毛骨悚然的抽笑向我們走過來,隔著玻璃冷冷地說。“你們也快了!因為你們很快就會到陰間去……”
看著安溶月那令人不寒而慄的表情,我絕對相信她的精神狀態是完全崩潰的,可在她口中居然也提到了陰間,而且她的表情是那樣真實,若不是知道她的情況,某一瞬間我甚至都有些恍惚她說的這些話就如同是真的一般。
為什麼我們接觸過的人都提到陰間,那明明是徐婉君虛構出來的世界,可為什麼在這些人眼中和心裡卻如同真正的存在一般。
安溶月是這樣,赫連漪也是這樣,甚至包括死去的喬可薇,她們都不約而同提及這個地方,我一直認為任何事都不會平白無故的空穴來風,倘若陰間僅僅是傳聞,那根源又是什麼,如果說所謂的陰間只是徐婉君杜撰虛構再強加給其他人的意識世界,那徐婉君又是憑什麼構架這一切的?
我們還在陷入茫然的思緒中,旁邊的蔣馨予對我們無聲的招手,示意我們過去然後把幾件白大褂吩咐我們穿上,我不明白她這樣安排的舉動是什麼意圖,蔣馨予也沒有直接回答,等我們都穿上白衣後,蔣馨予叫我們再站到安溶月的面前去。
當我們五人隔著玻璃重新站在安溶月面前時,剛才還稍微平靜的她頓時眼睛一直,整個人都呆滯住,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們身上的衣服,猛然間整個人完全失控,瘋狂的張開雙手撕扯著玻璃,指甲滑動在玻璃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她甚至不惜用頭拼命撞擊著玻璃,看她的樣子是想從裡面衝出來,我相信以安溶月如今的狀態,若不是有這兩道厚實的玻璃門阻隔,她一定會活生生把我們撕成碎片才會心滿意足。
南宮怡抿著嘴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恍然大悟的對我們小聲說。
“安溶月似乎對這白大褂特別敏感,她突然抓狂失控就是因為我們換上了這身衣服。”
“不是敏感!”蔣馨予終於說話,她慢慢走了過來文繼科跟著她身後,她很嚴峻地看了安溶月一眼。“是仇視,能激發起她內心最深處殺戮的仇視!”
安溶月看見蔣馨予突然的出現,立刻安靜下來,我想這應該是蔣馨予三十年為她治療後產生的條件反射,安溶月懼怕蔣馨予是因為她知道面前這個女人會喂她吃藥,可見安溶月對於治療的手段有多抗拒,久而久之這種對治療的厭惡就變成對蔣馨予的害怕。
安溶月整個人恢復了安靜,退到陰暗的角落蜷縮在一起,蔣馨予轉過頭看著我意味深長的反問。
“你現在還認為她會離開這裡?”
蔣馨予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但現在我們都已經知道確切的答案,安溶月若真有能力離開這裡,以她對醫生的仇視程度,在她心上被關押和強行治療都是不能被接受的失敗,以她的控制慾和佔有慾,她若能離開這裡相信合德醫學院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在她手中。
可至今蔣馨予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還有那個把安溶月當成玩具般粗暴對待的文繼科也完好無損,這就足夠說明一個問題,安溶月絕對沒有離開過病房!
第六十九章 沉淪的神今日四更
蔣馨予對著角落陰影中蜷縮在一起的安溶月失望的搖搖頭,告訴我們她這三十年從未放棄過對安溶月的治療,可是安溶月的主觀臆想太嚴重,再加上她在被抓獲前一直處於殺人的狀態,她的精神受創隨著殺人的數量一直累積。
等到開始治療的時候安溶月已經病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