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飛機,回首望一眼這座城市,默唸的是:“筱綃……”
這一刻,曲筱綃的心刺痛了一下。
她抬起頭,彷彿早有預感似的,注視著浮雲,拈起桌上的刀片,默唸的是:“安迪……”
☆、賭博
落地,陌生的空氣。
安迪一個人站在偌大的機場,不知何去何從,有人見她迷茫上來詢問是否需要幫助,她搖了搖頭,繞開了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雙腿痠痛,她便在街邊坐下,有流浪的瘦狗跑過來,哀哀地在她身邊轉,她掏了掏袋子,沒有吃的。
“sorry。”
小狗轉了幾圈,終於明白她的無能為力,小跑著走開。
手機是早就關機的,安迪看了一會兒,終於決定開啟。
不出所料的無數電話簡訊,彷彿要塞炸這個小小的盒子,她以為會有罵她的,勸她的,問她的,卻沒想到所有的簡訊無一例外都囊括四個字:“筱綃自殺”。手抖了一下,懷疑自己看錯了,懷疑自己出了幻覺,擦了眼睛再看,再看,卻是鑿鑿。
無法言喻的感覺,彷彿心突然被割裂,彷彿空氣突然稀薄,她站了起來,發了瘋似的朝機場跑。
野狗在她身後,受了驚地汪汪叫。
白色牆壁,白色空氣。
至今仍沒有訊息,關關嗚咽著問老譚:“她會回來嗎?”
老譚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會的。”
趙啟平安撫地拍了拍女友,將一行人送離了病房,地址早已發給安迪了,他也相信,她若看見了,一定會來——因為,這裡有人在等她。
次日凌晨,陪床的樊勝美被突然地響聲驚起。
她抬起頭,就看到了安迪——眼圈通紅,也不知流了多少淚的安迪。
她終於來了,樊勝美捏了捏病床上人的手,無聲地站了起來。
“她,怎麼樣了?”安迪顫抖著問,樊勝美搖了搖頭:“流了很多血,情況很不好,醫生說,哪怕活下來也可能成為植物人。”
安迪張了張口,眼睛溼漉漉地轉動著,不知該看向何處,“怎麼會這樣呢?”
“你走了之後,筱綃很難過……”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她所認識的筱綃絕不會這樣,可是眼前的事實卻又讓她無法否認,腦子裡湧起好多東西,頭戴紅花的媽媽,不斷揹著圓周率的弟弟,還有那個人,張口說:“這是詛咒!”
腳步一個踉蹌,她扶住門框。樊勝美想來攙扶,卻還是嘆息著站到了一邊,這個時候,該要留給他們。
安迪望著病床,腳步向灌了鉛一樣沉重,眼前是好多的重影,晃啊晃啊,模糊不清,她終於到了病床邊,已是大汗淋漓。
“筱綃……筱綃……”叫著她的名字,眼淚滾落。
可是被呼喚的那個人啊,緊閉著眼睛,沒有張開雙臂撲上來。
她無意識平放的手啊,被層層的紗布纏裹手腕。
那底下有何等可怖的傷口,她割下那一刀時是不是念著她的名字?
安迪痛苦地抱住了頭,發出野獸般的嚎叫,她是想讓筱綃少受些傷害的,她不想讓筱綃難過的!可是,可是!
“這是詛咒!”魏國強的聲音又在腦海。
是她,害了筱綃!
“安迪,安迪。”她聽見有人在叫她,可是視線已是一片漆黑。
筱綃,唯一的意念是她的名字。
“安迪!”穿著病號服的曲筱綃哭著呼叫:“醫生,快來醫生啊。”
她等來了安迪,可賭局還沒有結束。
趙啟平告訴過她,假如安迪真的有潛伏的精神病基因,那經受這樣的刺激很可能會發瘋。她選擇了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