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亡魂的身份,陸臨幾人又馬不停蹄的趕到城西郊外。
據牛家人的鄰居所說,去年冬天十二月,木匠牛福在林中砍柴時被野獸襲擊致死,家中只剩下自己的老母親和妻子,以及當時還沒滿月的小兒子。
事發突然,還沒出月子的牛蘇氏傷心至極,整日以淚洗面精神恍惚,沒有仔細照料好自己的幼子,讓牛大寶在寒冬裡患上了難治的哮症。
為了治好牛大寶的哮症,牛福留下的那些遺產很快就見了底,可偏偏牛福的母親牛吳氏不知從何時起染上了酒癮。
為了買酒,牛吳氏多次偷拿家裡的錢財出門買酒,也是因此,牛大寶的哮症遲遲沒能治好,最後竟然在半個月前的夜裡,活活病死了。
說到這,鄰居長嘆一口氣:
“其實牛家的老太太之前也算是個良善之人,可就是染上酒癮以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整日整日的醉在酒裡,不給她就鬧得要死要活,牛家媳婦都不知道和她吵過多少次了。
原來多好的一個家啊,唉,造化弄人啊。”
鄰居將陸臨幾人帶到了一處被木柵欄圍起來的小院前,伸手一指:
“喏,這就是他們生前住的屋子了。”
說完,鄰居就離開了,幾人走進院內。
剛踏進院子,顧不寐手中的引魂盞便閃著一陣陣光。
顧不寐將困在燈芯內的三個亡魂放出,亡魂剛回到院子裡就迫不及待的又吵了起來。
幾人就站在院內,看著牛蘇氏和牛吳氏來來回回的吵著。
牛大寶爬回了屋內,不一會,牛蘇氏也急急忙忙地跑回屋內,再然後就傳出了牛蘇氏的哭喊聲:
“我的兒!”
牛大寶死了,牛蘇氏抱著兒子的屍體痛哭不止,可是屋外的牛吳氏卻還是扯著嗓子讓牛蘇氏交出錢財,她要去城內買酒。
牛吳氏在院內喊了許久,最後牛蘇氏終於從屋內緩緩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個巴掌大的酒罐。
她兩眼留下血淚,提著酒罐徑直走向院內的牛吳氏,抬手掰著牛吳氏的頭向她嘴裡灌酒:
“喝!我讓你喝個夠!”
酒水灑了牛吳氏滿身,嗆得她直咳嗽,可是她卻無法掙脫開牛蘇氏的手,頭皮
整罐酒灌下去,牛吳氏忽然兩手緊掐著自己的脖子,青黑的臉漲得通紅,嘴裡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黑血,隨後就仰面倒在地上,身體抽搐了幾下後就再也沒了動靜。
牛蘇氏看著地上的牛吳氏,張了張嘴,臉上竟然露出一絲釋然:
“娘,你殺了大寶,我也殺了你,咱們兩清了……兩清了!”
牛蘇氏從腰間掏出一包毒藥,仰頭將藥粉盡數吞進口裡,不一會,牛蘇氏也開始口吐黑血,身子一歪,倒在了牛吳氏的身邊。
一時間,院內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可沒過多久,屋內又傳出了牛大寶的哭啼聲,地上的牛蘇氏倏地睜開了眼,臉上的血痕消失的一乾二淨,她起身走進了屋內抱起牛大寶:
“大寶乖,馬上就不痛了,孃親給你吹吹就不痛。”
牛吳氏也起身走進了,一抬手將牛大寶摔在床腳。
屋內再次傳出一陣叫罵聲。
牛家祖孫三代的慘案又開始輪迴上演。
顧不寐不得不將亡魂再次收回引魂盞中。
“真是世事難料啊。”張世奇見此也不由得感慨一聲:
“誰能想到好好的一家人,有朝一日竟然會落得這麼個下場。”
“世事難料,人心更難判。”
張世奇看了眼說話的陸臨:
“啥意思?”
陸臨走到院內的某個角落,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