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雪指指樓上。“那位帥哥怎麼辦?”
“一小時過來看一次就行了。若雪,我覺得你眼光有問題喔,他哪裡帥,他那種臭屁的人一聽到別人的讚美,屁股肯定會翹起來的。”從小到大太多人稱讚他,以至他老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可在她眼裡他還比不過細胞呢。
安若雪笑而不語,收好帶來的醫藥箱。
“盼語在睡覺,我們的笑鬧聲恐怕會吵醒她,乾脆你把東西拿過來,我們就在黑冠傑屋子裡開同樂會好了。”安美琪建議。
這主意不錯,她得回去家裡準備一些食物過來。
“需要我幫忙嗎?”安美琪好心地問,至少她開簡餐店,廚藝的確比她好。
“哪有讓客人動手的道理,你們先坐坐,我馬上回來。”
安家兩姐妹相視一笑,這就是她們認識的程思欣,一位聰明過人卻沒有心機的天才。
早知道就不該逞強的,結果不小心她就燙傷了手臂。
程思欣送走安家兩姐妹後,等待地點滴滴完,抱著醫藥箱小心處理左手臂的燙傷。
看到點滴只剩一點點,她取出消毒酒精及棉花,小心的將軟針抽出。再拿起一旁的溼毛巾幫他擦一下臉,用手背探探他的額頭,發覺他已經退燒了。
看他沉睡的俊顏,手指像是自有意志,輕輕描繪過他的面孔勾劃著記憶中熟悉的線條,唇角泛起柔美笑意。
“我們認識二十多年了,不像情侶倒像敵人,你說啊,到底是你傻還是我呆?”
自他移民到加拿大後,懷孕初期,在花蓮待產的那段日子,她只要一想到他就哭,十分情緒化。
她從來不知道失去的感覺會那麼恐怖,她也從來不知道他冷冷的聲調烙印在她心間那麼深,久沒聽見心就空蕩飄浮,七年多的日子裡,一空閒下來那種空洞的感覺就讓她覺得好可怕。
當年她毅然決然放他出外求學,卻又怕他就此一去不回,常常三更半夜的那股強壓的深深思念,總會冒出頭,讓她相思氾濫成災。
她是個天才,但在感情上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呆瓜。
程思欣以衛生紙拭乾滿臉的淚水,就在拭臉時,黑冠傑竟睜開眼,靜靜地看著她。
“你醒了?”
“為什麼落淚?”他有氣無力的問著。
“哪有,一定是你眼花看錯了。我煮了稀飯,我這就去微波一下。”她弄東弄西,背對著他假裝很忙的模樣更令人生疑。
認識她至今,印象中很少見她流過淚,因為她覺得掉淚是種很沒意義的事,但剛才她臉上的淚痕又是怎麼回事?
他吃力地坐起身,瞧見地上的空點滴瓶及自己身體的不適感,才意識到自己生病了。
“你怎麼坐起來了!”她放下碗,將枕頭墊在他背後,好讓他坐得舒服些。
“躺不住就坐起來。”他伸手耙耙頭髮,接過她遞來的清粥吃了口。“還挺好吃的,對了,我睡多久了?”
“快十個小時了,天快亮前燒才退的。”程思欣不放心的以手探他的額頭,額上的溫度令她滿意的微笑。
小手溫潤的觸感教他登時通體舒暢,她果然對他有情,要不然哪會為他生下女兒,甚至還犧牲睡眠照顧他。
突然,他注意到她左手纏繞著紗布,愉悅的神情瞬間冷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煮東西不小心燙到的。”程思欣看他愈來愈難看的臉色,趕緊解釋,“我有抹上藥膏,纏紗布是怕細菌感染,其實沒有很嚴重,沒事的。”
女孩子家身上的燙傷若處理不好,如果留下疤痕看她還笑不笑得出來。
“醫藥箱在哪?”他沉聲地問。
她聽話的提起擱在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