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嬤嬤是盧氏身邊的老人,鳳照棋也說過盧氏從不在他面前說三道四,都是這個方嬤嬤自他小時候就在他面前挑撥離間。
一個嬤嬤能有多大的能力,這一次一定又是盧氏搞的鬼。只是不知盧氏這一次為何把矛頭對準了鳳照棋?!還有那些聘禮——至少價值幾萬兩銀子的聘禮,雖然數目不少,但盧氏一個掌家夫人也不會缺了銀子使,她要那些銀子幹什麼?!即便偷走了,偷來的珍玩也不能擺出來,她難道還敢在京城裡變現不成?
蕭御心下思量,老十已經不顧眾人阻撓,進了房間把那縮在房裡的方嬤嬤拽了出來。
鳳雲飛怒道:“照鈺!你成何體統!方嬤嬤是你母親的奶嬤嬤!”
蕭御根本懶得看鳳雲飛一眼,只是看著那被老十推搡到院子中央的方嬤嬤。方嬤嬤仍舊淡然站定,一臉自矜地整理著稍顯凌亂的衣襟和髮髻。
頭髮斑白,梳得一絲不苟,微尖的臉上一派嚴肅,面上幾道皺紋都顯出刻板的冷硬,果然是一個訓練有素地位登頂的後宅嬤嬤。
一直在他們兄弟之間挑撥離間的一把好手,就是這位啊。
“方嬤嬤,你如何斷定是大少爺偷了鎖在倉庫裡的聘禮?!”蕭御微眯起雙眼,開口道。
方嬤嬤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稟大小姐,老奴從未斷定是誰所為。只是將老奴所知道的事情告知老爺,一切是非論斷,全憑老爺作主。”
蕭御只問道:“你就說說到底說了些什麼?”
方嬤嬤垂著眼皮道:“老奴發現這些日子大少爺一直為銀錢之事煩心,還偷偷將屋中擺件拿出府去當了,老奴覺得此事份外反常,這才向老爺稟告。”
蕭御一直面無表情,此時卻突然聲色俱厲起來,冷聲道:“好一個挑撥離間居心叵測的老虔婆!你有意斷章取義,引導告密,挑起老爺和大少爺的矛盾爭端,到底是何居心?!阿十,給她上家法,打到這個婆子說出真相為止!”
老十沉聲應了,隨手從一個家丁手裡拿了木杖,一杖將那方嬤嬤打翻在地,接著便噼噼啪啪地打了起來。
蕭御突然翻臉打人也只在一瞬間,眾人都還未愣怔著未反應過來,直到那方嬤嬤在地上翻滾慘呼起來,鳳雲飛才猛地回過神來,氣得連連跺腳。
“反了,真是反了!誰給你的膽子如此放肆!來人,快把方嬤嬤拉起來,把那個奴才趕出去,趕出去!”
幾個家丁想上去攔阻,被老十輕巧巧地一杖打飛,其他奴僕猶猶豫豫地不敢再上前。
方嬤嬤抱著頭在地上翻滾,卻躲不開無處不在的杖擊,只能放開嗓子哭喊道:“唉喲!沒禮法了,沒禮法了!有人要動私刑——光天化日之下要殺人了——”
她向來高高在上,無論是在尚書府還是在鳳府,連一家之主也要對她恭敬有加,其他晚輩下人更不消多說,何曾受過這樣的罪?!
鳳雲飛看著著急,但是老十是謝景修的人,他根本指使不動,只能衝著蕭御怒道:“快讓他住手!”
蕭御不理會他,只是走到鳳照棋身邊,摸了摸鳳照棋的後背。
鳳照棋疼得嘶了一聲,抬頭看著蕭御。
“哥,你這樣……會不會對你不好?”鳳照棋又是感動又是擔憂地道。他知道哥哥只是在為他出氣。
“沒事。”蕭御摸了摸鳳照棋頭頂。
他現在動不了鳳雲飛和盧氏,還動不了她一個婆子?慣會挑撥離間的小人,也該嚐嚐自己釀的苦果。
“哥,那些聘禮可怎麼辦?”鳳照棋仍在擔憂。
打了一個方嬤嬤是替他出了氣,可是東西找不回來,還不是便宜了那些盜賊。
蕭御輕聲道:“你不用多想,會有辦法的。”老六去查了,不管查出什麼來,總能找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