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乾脆把襪子脫下來,捧一捧自來水,把汙漬的地方打溼揉搓乾淨。
……幸好來的早,學校裡沒有什麼人,所以也不算丟臉。雖然要穿上溼溼的襪子,但總比穿著髒髒的襪子去見真田君好吧……如果那樣做,他說不定會以為我是一個邋遢的女生……那可怎麼辦?!
胡思亂想了很久,阿真手裡的動作慢慢停歇了下來——要趕緊了才好,萬一撞上了別人……會超級尷尬吧!
據說人不可以一直唸叨著不好的事情。因為越是不好的事情越是容易發生——沒錯,有人來了。
來者頓了一頓,看著光著一隻腳,站在那裡,拿著襪子造型奇特的阿真:“……日安,嘉門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麼來的偏偏是真田君!一下子就抽到下下籤了嘛!!
嘉門真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漲紅了臉:“日……日安,真田君。”
“……”真田默默看了她手裡的東西一眼,阿真猛地把東西一收——抱在了胸前:“……那那個……我有潔癖……所……所以才……”
不知道是不是阿真的錯覺,真田似乎勾了勾唇角,不過他很快壓了壓帽簷:“……哦。”
阿真看著真田轉身走到另外一面的櫃子旁,有些沮喪的慢吞吞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然後——
咦,胸前有點涼涼的?
呀呀呀呀——糟糕了!!阿真欲哭無淚,上衣溼掉了!這真是飛來橫禍。這一塊濡溼,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小時候流口水留下來痕跡,看起來分外可笑,不不不不,不僅僅可笑,而且超級——超級尷尬啊。
喂喂喂,難道這就是我的人生嘛?阿真欲哭無淚,穿上襪子,裹一層衛生紙,然後嘆了一口氣。
“嘉門。”真田走了過來,遞給她一件運動服外套。
阿真一愣,急忙結果,仰頭不解的看著真田:“真田君?”
“你穿的太少了。當心著涼。”他壓低了帽簷,“這是我以前的運動服,現在……”也用不上了……
“真……真田君!”阿真激動的快哭了,“你你你你你……我我我我……”
“……”真田一時無語。
“太感謝你了,真田君,真田君你……真是太好了!!”
……
一旦遇上真田君,就會變得慌張。一旦遇上真田君,就會變得很奇怪。
想要展現出正經的樣子,可是忍不住結巴,忍不住臉紅,忍不住看著真田君,就這樣,看下去。
“啊,真田君。”阿真抱著書包,慌慌張張想起了什麼,拿出了一盒餅乾來,遞給他——“如,如果不介意的話……”
真田愣住了。
微風輕拂,細雨飄面。白皙的面容此刻染上了眼紅,連眼角也帶上了瀲灩的光芒,嬌嬌弱弱的,讓人想起雨中宅院裡那抹隨風飄搖的軟紅,想起午後中庭波光粼粼的池子,想起一種溫柔與羞澀。
不知怎的,真田竟像是被這種氛圍感染了,不免也覺得,有些羞澀——他抿了抿嘴角,手握成拳,放到嘴邊,咳了一下,這幾乎是下意識的舉動——他自己甚至也不明白是為什麼。
“……真田君你怎麼了?!”阿真立刻緊張起來,“難道是生病了嗎?”說著湊的更近了。
真田渾身一僵:“……不,沒有……”
“真田君要注意身體啊。”阿真想要說什麼,可是還是嚥了下去……真田君一定不希望提起以前的傷痛吧。阿真抿了抿唇角,“現……現在的天氣,很容易生病的。”
不知道怎麼回答這種關心的真田只能壓了壓帽簷:“……嗯。”
阿真收緊了手指,突然驚醒了似的:“啊……餅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