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尚且不安,何況手無寸鐵的女人。
她從包袱裡掏了點碎銀子與一些銅板,然後便熟門熟路的進了村口。
古代的村民比現代冷漠的人們要心腸好的多,他們絲毫不嫌棄她滿臉的紅色麻子點,還照顧的給她住到乾燥一點的屋子裡。
羅溪玉住的是一家沒有孩子的老頭老太太的家中,沒什麼忌諱,因起得是疹子,不是什麼大病,所以她可以進廚房弄點吃的,她跟老太太買了白麵,老太太還多送了她一些。
羅溪玉用鍋蒸了十來個大點的饅頭,然後用乾淨的布包起來,放著涼透,待明日行路吃起來比點心方便時間也能長些,剩下的一點面她做了一大碗麵條,切了老太太拿來的一把香菜與草菇。
因為餓極了,平日只能吃半碗,此時她竟一口氣連湯都喝的不剩,晚上洗了澡躺在簡陋的床上,看著斑斑蟲蛀腐爛的房梁,她以為這會是個不眠之夜。
卻沒有想到竟是一夜到天明。
連個夢都沒有。
第二天一早,整個人便似脫胎換骨一般,再無昨日的蒼白,似乎將某些事某些人,某些讓人憤怒悲傷的事用鎖,鎖在了某處,她又恢復成以前的自己。
“大娘,不用給那麼多的……”羅溪玉看著老太太往罐子裡裝了不少自家醃製的鹹菜,急忙的說。
“沒事沒事,家裡守著山,這些野菜有的是,都是不花錢的東西,昨日姑娘給了不少房錢,農家也沒什麼給你的,只有這些東西,你路上帶著就饅頭吃吧。”老太太將手罐裝滿了,這才給封上口。
“謝謝大娘。”羅溪玉都不知道該如何感激,她選得這家住宿,看得便是老頭老太太胸前有白芒是好人,卻沒想到如此熱心腸,房錢只要了三文錢。
三文只夠小孩子買幾塊糖吃,羅溪玉給了三十文又與她買了一點面,結果她都多給了,還外贈一小罐鹹菜和兩塊鹹餅。
怪不得老人的白芒那般多。
昨日時羅溪玉根本沒有心思,而此時猶豫了下,卻是問道:“大娘,家裡可有什麼難處?”
“難處?”老太太似乎沒想到羅溪玉突然問起這個,但隨即她便嘆氣道:“守著山,只要能動就餓不死,好吃好喝日子倒也過得舒坦,就是我這老頭子的病,唉,村醫也沒辦法,讓我們到城裡去看看,可老頭子怎麼也不肯去,城裡的大夫又不可能為點點錢來我們這窮鄉僻壤看病……”
羅溪玉知道自己能看到的白芒,都是多少能給與幫助的,她也是真心想幫助這一家人。
於是本來準備要走的她,猶豫了下,便道:“大娘,我正好懂一些藥理,讓我幫大爺看看吧……”
“姑娘懂醫?”老太太看了看她的臉:“這……”
羅溪玉摸了摸臉苦笑道:“這是待在潮的地方久了,起得溼疹過幾日就好了,大娘不信也沒關係,我只是給大爺看看,能治就治治,不要大娘一分錢,如果不行,也不會勉強的……”
老太太簡直求之不得,急忙道:“麻煩姑娘了,快進來給我們老頭子看看,老頭這性子唉,待在這一畝三分地哪也不去,還說死了就埋在地頭,我這老婆子嘴皮子都磨薄了,如果姑娘真能治好他,都不知道如何感謝你啊。”
羅溪玉認真道:“不用感謝,我想幫忙是因為大娘是好人,無論我能不能幫上忙,好人會有好報的……”
她畢竟在苑子裡跟醫婆子學了幾年藥膳藥理,後又自己翻了無數藥書,加上葛老的指點,除了實踐,在理論與配藥上她已算是小有所成了。
而這一看之下,她發現這老爺子面黑,嘴有惡臭,常年咳嗽,村醫一直將其當做肺癆配藥治療,卻總是不見起色,反而半年來越來越重。
如果不仔細確實會當成肺有毛病,可是偏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