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的表情很嚴肅,他拿出一支菸,我注意到他的手有些發抖,點菸的時候點了幾下才著,見狀,我壓下心中的好奇,勸道:“壓在心裡不說也不是事,再說了,你說出來也能給我提個醒。”
學長似乎有些被我說動,也許只是純屬想找個人訴說,他把我拉到個僻靜的地方,找了塊草地坐下,才慢慢開始講事情的經過。
醫學院的實驗室裡多多少少養了些動物,比如小白鼠,兔子之類的。而學長則是負責餵養動物的管理員(學長告訴我這活原來是兩個人幹,輪流一人喂一天。後來和他輪流的那個同學,因為有事和老師請了假,這活就落到他一個人的身上了)。學校有規矩動物,必須在早上八點之前喂完,而怪事就是從最近一個星期才發生的。
最開始學長只是注意到養的兔子有些不安,全都縮在籠子的角落,喂的東西也不吃,他也沒多留心,只當是因為人在這裡,所以兔子有些怕,誰知道等到第二天,學長再來喂的時候就發現兔子少了一隻,他覺得有些奇怪,要知道每天晚上鎖門的時候他都會檢查下,如果有人拿去做實驗,他肯定是知道的,但是昨天並沒有人來實驗室,學長第一反應就是有人把兔子給偷了,正打算去找老師,卻不想突然看見不遠處的桌子上有些血跡,等他走過去一看,第一眼就看見角落的兔子。
那隻兔子躺在角落一動不動,胸腔不知道被什麼破開,整個內臟都沒有了,血跡從桌上一直延伸到角落裡,就像是在桌上被人開膛破肚,然後又被拉到角落。學長一開始以為是學生的惡作劇,罵了幾句娘,把四周收拾乾淨後,又和老師打了一個報告。當天下午,學長臨鎖門前,特意檢查了一遍門窗才離開。結果第二天發現又少了一隻兔子。
“兔子的屍體還在上次那個地方麼?”聽到這裡我不由打了個岔,問了一句,學長搖搖頭說,“換了一個地方,可是還是和前天早上一樣,內臟全部都沒了,我意識到這事也許沒有那麼簡單,就去找了導師。”
實驗樓為了防止丟東西,走廊上都裝有攝像頭,學長和老師一起去查了監控,但是自從學長鎖門離開之後直到第二天並沒有人進去,學長還想再查,老師卻突然說不用了。
這事本來就這麼結束了,但是學長有些不服氣,於是他第二天下午離開之前灑了不少麵粉在兔子籠附近。
聽了這些我不由想笑,心說這樣做能發現個什麼。
正想著學長突然露出一種很恐怖的表情,他看著我說:“你知道白天我去的時候發現了什麼麼?”我搖搖頭,心說,莫非是發現什麼非人類的腳印?
學長看著我一字一句的道:“什麼都沒有……麵粉還在原地,上面沒有腳印,甚至我離開的時候是怎麼樣,第二天還是怎麼樣,但是我在角落發現了兔子的屍體。麵粉撒的非常廣,任何人都不能不沾上面粉,就走過去拿走籠子裡的兔子,除非從上方把籠子釣過去,但是這樣做,不碰到麵粉的機率更小了。”
學長見我不說話,只是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其實我想想這事也就這樣……老師現在也沒有讓我繼續喂那些動物了,我打算就當這事這麼過去,也不想再去深究了,說出來心裡也確實好過一些。”
學長又和我說了幾句便離開了,我心裡一琢磨既然學長不想再管,我也不需要再深究,但是吃飯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和魏易然說起來這事,魏易然當時正在吃土豆燒肉,聽我說完便接了一句,他肯定對你隱瞞了什麼。
“什麼?”我有些奇怪的問。
魏易然道:“這種東西我見過,其實你也見過,只是平時沒有注意到而已。我們把這種東西叫做魅。魑魅魍魎那個魅,術數上認為,生物的靈魂其實是寄宿在內臟上,不少神鬼故事都是惡鬼挖心啖之,而魅指的就是這種專門吃內臟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