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吧。”肖競還是有些放不下,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朦朦朧朧,似乎相當重要卻被自己遺忘了。
“不說這個,明日初六,該發餉金了。你跟我一道去查視。”越是打算留在肖競身邊,陳夏便越希望這肖家的產業歸回肖競手下,不是不願意養著他,而是擔心他若終有一日先一步而去,肖競的日子不至於天崩地裂,無所依旁。
“恩。”
肖競回了房,從床角脫出他的小竹筐,把剛剛完工的香囊拿到手裡看了又看,初七就到了陳夏生辰。肖競思慮再三還是把它收入了袖中,也該送出去了。
……
手下那幾家商鋪,經過了幾月打理還有了幾分蒸蒸日上的意味。肖競跟著陳夏一家家的走過,看著曾經自己熟悉不已的流程,猛然覺得有什麼被風沙掩埋的過去,好似漸漸露出一角,不甚清晰。
陳夏注意到肖競有些蒼白的臉色,問詢道:“不舒服?”
“恩…沒什麼。”肖競揉了揉鬢角。
陳夏以為肖競已有些累了,今日從上午一直走到下午,怕是身體有些吃不消。
“競競,要不然你先回家,我把剩下兩家安排完就回來。”
肖競的確有些不適,也就沒有逞強。想伸手拿出香囊,但想想這裡畢竟還有不少外人,總是放不開,索性回去再給也就是了。
陳夏又囑咐了幾句,看著肖競離開。但如若早一步讓陳夏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他就算再是心疼肖競,也不會放他一人先行。
遙遙看見那漫天大火,滾滾濃煙,房楣都燃得咔嚓作響,火星分散在空氣中。饒是烈日如暴,陳夏也如置冰窖,涼得連呼吸都停止,五臟六腑跟著扭曲縮結。他為何要放他一人回去?為何不與他同行?要讓他一人在家?這究竟為何?
陳夏疾行如風,衝入院中,耳邊全是木料燃燒的猙獰聲響。他不敢猜測,若是肖競真在房裡,此情此景還能否偷得生機。他斂步正備衝入房裡,瞬息之間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桶涼水。他腳步一頓,看著不知何時竄到身旁,長相妖孽的男子,擋住了他的去路。陳夏一道掌風厲然劈去,那人一驚,恰恰躲開。陳夏雙眼漲紅,招招凌厲,將男子逼至一旁,又打算衝進去。
“夏夏!!!”這一聲,才真真把陳夏止住了。身後傳來的聲音讓陳夏僵在原地,卻不敢後轉,當真是怕了。
肖競看陳夏靜默良久,有些急了。他剛才雖只看見了陳夏的背影,但見到那種彷彿心如死灰的陳夏,完完全全是心疼了。那些所謂的顧慮擔心,在這一時刻煙消雲散,他能,再傾心愛慕一回吧。
“夏夏!!我沒……”尚未說完,他就被一身溼透的陳夏緊緊湧入懷裡,肖競撫上他的背,輕拍,“沒事的。我一點事都沒有。”
陳夏把頭埋入肖競的肩窩,覺得胸悶氣短,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放心,我好好的。”
陳夏感覺懷裡的熟悉身形,有些顫抖,終是開了口:“太好了。”
累死累活滅火的花貳,看著相擁的兩人,手肘捅了捅一旁站著的刑滿貫,悄聲說道:“這算是成了?”
刑滿貫拉住花貳的手:“又是一起因禍得福吧。”
……
陳夏壓著肖競一起換了一身衣物。
“究竟是怎麼回事?”陳夏問道。
“今日,我本來是打算先回家的,但想起了一件事未辦,就中途換了方向。再回去的時候,正巧又遇上了花貳他們,便一道回來了,我們回來時,便已經燃起來了。”
“有事要辦?怎麼了。”
肖競磨磨蹭蹭,支支吾吾。陳夏又有些急了。
“是不是哪裡出了狀況,別讓我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