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到這,突然想起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咦?那我爸是誰?你可千萬別告訴我是德蘭多爾啊!」
「當然不是,不過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
菲麗斯說著,似乎有些奇怪地問我,「羽你對自己的身世就一點感觸也沒有麼?怎麼好像很淡然就接受了?」
「嗯?我能有什麼想法?我媽都已經不在了,而我又沒跟她見過面,腦子裡一點概念都沒有,難道我還要假裝痛哭一番不成麼?」
菲麗斯很無語地沉默了半晌,才嘆了口氣道:「怪不得你師兄都懶得告訴你,估計也是猜到了你會是這種態度……羽,再怎麼陌生,她也是你媽媽啊,拋棄你並不是她的錯。對了,你知道麼,你一直戴著的那個佩亞面具,其實就是你媽媽的遺物。我想你師父在你入世後把它交給你的原因想讓你能憑這個面具找到自己的親人吧!」
「哦,原來是這樣……」
我歪著頭想了想,「那我媽臨死前說過什麼沒有?」
「你媽媽臨死前用精神力將你送到了百里之外,所以你師父也沒見過她,當然更不可能聽她說過什麼了。」
「嗯……那我媽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這個我也不清楚……雖然敕摩教在當年慈名遠播,尤其護教左使欒茹湘更是家喻戶曉的活菩薩,但關於敕摩教的聖女,幾乎沒人見過。」
「哦,那就是說肯定不會是個壞人了?」
「我想應該是的。」
我鬆了口氣,道了聲晚安就想結束通話。
菲麗斯急著叫道:「你給我慢點!哪有你這樣的,太沒規矩了!」
「啊?怎麼了?」
我納悶道。
「你啊!要麼半個月也不來個電話,來個電話吧,也是光顧著問自己想問的問題。你就不關心我最近的情況?阿蘭最近過的如何?你這傢伙……要是我徒弟敢這麼幹,早給我罵死了!也就你那個沒心沒肺的師父能教出來你這樣的傢伙!」
「啊!咳咳……姐姐,我聽你聲音平和,中氣充沛,脈搏穩健,呼吸綿長,就知道你心情和樂,身體平安,精神健旺,不但功力有了精進,而且還愈發顯得年輕了。你心情如此不錯,阿蘭自然也一切安康,頂多就是偶爾有點小脾氣,但對你也是言聽計從的。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問的啊?」
「你……你……你這傢伙,別仗著自己油嘴滑舌的,就想矇混過關!」
「我沒有啊!我是真聽出來了。」
「哼!」
菲麗斯「啪」的一聲狠狠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呆呆地看著行動電話,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我到底說錯了什麼……奇怪,一向對我們這些小輩親切有加的菲麗斯,怎麼會突然發這麼大的火兒?難道……久違了幾百年的更年期,終究還是沒能放過她麼?
「呵……」
阿冰掩嘴打著哈欠,在門外叫我,「我們吃完了,我先去睡覺。」
「那我送你回去吧!」
我放下書,起身道。
「不用了,我去阿蘭屋裡睡,這麼晚了,宿舍肯定進不去了。」
阿冰搖搖頭,走進隔壁的房間說了聲「你去陪欒姐姐吧」,就「卡」地關上了門。
下樓來到客廳,我沏了兩杯熱茶放在茶几上,衝著還在廚房不知道洗著什麼的欒茹湘道:「別洗了,過來坐吧,我有話問你。」
欒茹湘慌慌張張地擦乾手,跑了出來道:「少主人,你想問什麼?」
「啊,先坐吧!」
我指了指對面的沙發,順手遞過去一杯熱茶,「你現在對教宗還有什麼印象麼?」
剛坐下來的欒茹湘明顯瑟縮了一下,好一會才點頭小聲道:「他是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