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的早晨,似乎是五點鐘左右,夏季聽到從對門傳來了夏小叔的哀嚎,那一陣哀嚎簡直堪比狼嚎,甚至比狼嚎還恐怖,他和白仲秋、小豆子都嚇了一大跳。他們趕緊從床上跳起來,連家居服都沒來得及穿,直接穿著睡衣,趿拉著拖鞋就跑到對門去了,一進門,三個小孩兒同時就傻眼了,整個房子就猶如颱風過境一般,要多悽慘就有多悽慘。
門口的鞋櫃跟前,幾雙原本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拖鞋已經被咬的是亂七八糟、根本看不出原有的樣子,鞋櫃上面也有好多個小牙印兒,深深淺淺的,一看就知道棉花糖照著一個地方咬了好幾口,估計是覺得太硬了,啃不動才放棄了。夏季這個時候特別的慶幸,幸好棉花糖現在只有兩個月大,要是再長大一點,比如三四個月的時候,這個鞋櫃估計也會落得跟那些拖鞋一個下場,徹底報廢了。
夏季和白仲秋、小豆子對視了一眼,三個小孩兒偷偷的瞄了一眼坐在被啃得皮子掀起來好多塊的沙發上的夏小叔,朝著他露出了一個傻乎乎的、甚至是討好的笑容,那意思是說,您老千萬別瞪我們,這又不是我們啃的。
夏季拽了拽白仲秋的袖子,朝著他撇撇嘴,幸好客廳裡沒裝木地板,而是用的地磚,棉花糖啃不動也劃不爛,最多在上面留下點屬於它的印記。要不然,這個房子不單單是要換傢俱這麼簡單了,估計得重新裝修了。現在遭殃的除了幾雙拖鞋、一個鞋櫃、一個沙發和一個茶几之外,還有掛在門口衣架上的幾件外衣,以及電視機和電視機後面的電線,電線被全部咬斷了,電視機被啃得坑坑窪窪的。
看到幾個小孩的樣子,夏小叔無奈的搖搖頭,也知道這事兒怨不得三個小孩兒,前一天晚上他本來是想要把棉花糖關進籠子裡的,但轉念一想,總是把它關在籠子裡,等到回萬家莊的時候會不會不適應,會不會被大毛他們欺負什麼的。看著望著他的兩隻無辜的藍眼睛,夏小叔心軟了,他覺得一個晚上沒什麼關係,所以就讓棉花糖在客廳裡自己玩兒。不過,他倒是留了個心眼,廚房的門、幾個臥室、書房的門都鎖上了,憑著棉花糖現在的本事,它就算是去啃,也啃不開這些厚重的室內門。
可是,夏小叔怎麼也沒想到,棉花糖是沒去騷擾這些看起來就讓它覺得很有壓迫感的實木室內門,反而是把整個客廳折騰得一團糟,等他早晨起來從臥室出來準備做飯的時候,就看到了眼前好像被颱風襲擊了一般的客廳,驚訝之餘,他沒控制好自己的聲音,直接就喊了出來,這才把夏季他們給招來。
自從有了這次的前車之鑑,夏小叔不再心軟了,就算棉花糖再怎麼撒嬌、再怎麼吐舌頭,再怎麼汪汪汪的叫喚,他都硬著心腸把它關到籠子裡面,他可不想再被白熹那個混蛋嘲笑說連個小狗都制服不了。
被關了好些日子的棉花糖,一看到夏季帶著它去樓下遛彎兒,叫喚得甭提多歡實了,等到了一樓門口,夏季差點就拽不住它。等到了小花園裡,一眨眼的工夫,就看到棉花糖已經跑得好遠了。看到棉花糖那個小樣子,夏季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是給憋屈的多難受啊,一出來就撒花了。
這個彎兒遛了足有兩個小時,後來白仲秋還特意找了過來,看到夏季跟著棉花糖繞著小花園跑,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等到一人一百球跑到他跟前的時候,白仲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手帕,遞到了夏季的面前。
“謝謝小秋哥。”夏季將牽引繩交到了白仲秋的手裡——雖然棉花糖還是小寶寶,而且哈士奇的/性/格也算是溫順,不至於動不動就攻擊別人或者別的狗狗,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栓著一點比較妥當。夏季擦了擦臉上的汗,彈了一下爬到白仲秋身上的棉花糖,彈了一下它的小腦袋,說道,“在家裡關了那麼久,憋悶了吧?看你一出來就撒歡了,跑得這麼快,快要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