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腕上的傷口很深,將來也是要留疤的,尹正鐸伸手拽了拽被子蓋住她和自己,被子裡面有一點她的體溫,熱度流竄到他身上,叫他心裡燃燒著的邪火一點點熄滅鑠。
她連流血了也沒什麼反應,就算是搶救回來一條命,可還是這樣頹廢,好像被拔斷了根的花草,雖然還活著,可是卻正在一點點枯萎。
看著她寂寥的樣子,好一會兒,他忽然道,“你想回校園唸書的話,我可以安排你讀研究生。”
黎葉不理。
他看著她的後背,“你想工作,也可以進電視臺。”
黎葉握著枕頭——她還沒畢業就和電視臺簽了合同,他們精心安排了新節目給她做,可是後來出了事,她一聲不吭就消失無蹤,如今自己這副樣子,也不可能再踏入那個圈子。
“想做幕後也好,我認識HTV的老闆,給你謀個合適的職位不難。”
黎葉仍舊一動不動,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
尹正鐸有些惱,他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她卻置之不理,伸手,他拽著她的肩膀把她扳過來。
纖瘦的女人直直的盯著他,一片冷清疏遠。
他咬了咬牙,按捺著,“你別給我弄出半死不活的樣子,有本事一輩子別開口說話!”
黎葉別過臉去——對著他,對著這樣的自己,她還有什麼話可說。
尹正鐸有些懊惱,他知道她心裡想什麼,“在做新聞早八點的關卿卿是你同學吧?”
黎葉終於有了反應——關卿卿是她唸書時候的同班同學,還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們是一起簽入電視臺的,如今她已經成績斐然,成了金牌節目的主播。
“當初你的成績不是一直拿第一名嗎,她前不久已經拿到金話筒獎。”他一點點刺激她麻痺的心臟,“你呢,是不是就打算這麼安心當個廢人了。”
黎葉握著手掌,仍舊不語。
“電視臺那頭有幾個大型節目擴版,空缺很多職位——你最好找點差事,我不想養閒人。”他一臉厭棄。
黎葉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一直看著別處愣神。
好一會兒也不見她有反應,他有些惱火,“你接著裝聾作啞,往後就是死在這屋裡你也別想出去!”
抬手關了檯燈,他扯過被子兀自倒頭躺下。
黎葉仍舊默默無語,在黑暗裡坐了好久,一雙眼珠浮著迷濛的光芒,處在這間陌生的臥室裡,總叫她恍惚如夢。
黑暗裡傳來他窩火的聲音,“半夜直挺挺的坐那想嚇死我?”
說著將她拽倒,粗壯的手臂壓在她胸前,“怎麼躺下,明早就怎麼給我起來——別給我出么蛾子,我的忍耐有限度。”
黎葉也沒有反抗,她現在就像認命了一樣,只要他不太過分,她也沒力氣掙扎了。
一時間,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尹正鐸撥出的酒氣還是讓她覺得難聞,卻也只能轉開一點臉,剩下的,只有忍受。
夜漸漸深了,敵不過睏意,黎葉慢慢睡了過去。
酒醉的男人攏了攏手臂,充實而溫暖。
他的處事原則永遠極端——想要一個花瓶,最後得到的哪怕是碎片,他也不會放手。
撫了撫她的發,他合上眼,沉入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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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的休養,黎葉身體基本已經恢復如常,家裡的廚師補湯不斷,每天都有新花樣。
她吃的還是不多,但是臉色已經紅潤了不少。
尹正鐸提出可以上學或者工作的事情,她沒有聽進去一樣,每天除了發呆還是發呆,在家裡像個行屍走肉一樣。
醫院檢查的結果已經出來,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