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鯉看了下時間,“來不及了,我可以排著,下午再來嗎?”
“為什麼啊。”周紋說。
曾鯉和周紋年紀差不多,接觸了幾回比較熟了,也不拐彎抹角,便雙手合十,對周紋拜託說:“我要去相親,來不及了,不然會被罵死的。”
周紋忍不住樂了,“是這樣啊?”
“嗯。”曾鯉蹙著眉,點點頭。
“那你去跟艾老師請假吧。”
曾鯉聞言一愣。
周紋頓時笑了,“唬你的,你下午來哦。”
曾鯉得到許可,忙不迭地下樓搭車去赴宴。
艾景初剛忙完,喘口氣坐下去。曾鯉是下一個病人,她的複診卡正擺在最面上。艾景初視線一掃就看到了那個名字。
他問:“周紋,你下一個病人呢?”
周紋整好忙完手中的活,站起來,“曾鯉她等了一早上,結果臨時有急事,就給我說下午再來。”她怕艾景初對曾鯉印象不佳,又怕他以為自己自作主張,急忙替曾鯉解釋了一翻。
艾景初沒說話,將那張卡抽出來,擱在一旁。
兩點多的時候,曾鯉去而復返。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真正輪到她,此時,病人幾乎已經寥寥無幾了。她幾乎是最後幾個。
她一躺下,周紋就請著艾景初來了。
“矯治器掉的那顆,你給她粘了嗎?”艾景初問。
曾鯉聽到他的嗓子又有些啞了。
“沒有。”周紋回答完,看了艾景初一眼。她越來越覺得恩師高不可攀了,居然病人還沒張嘴,他就能看出來人家牙套掉了一顆,要不是上午曾鯉告訴過她,她真是措手不及。
艾景初坐下去,換了副手套,從消毒的牙科盤中取了口鏡給曾鯉檢查了一遍,然後給周紋把接下來的事情囑咐了下。
從頭到尾,艾景初都沒有和曾鯉打招呼,也沒有多看她一眼,好像兩個人根本不認識一般,隨後又繼續檢視別的病人去了。
周紋接過艾景初手裡的口鏡,第一件事不是替曾鯉弄牙套,而是來回地觀察曾鯉的牙齒一番,然後又叫了旁邊的同學繼續來看。
曾鯉被盯得心裡發毛,“怎麼了?”
“藝術品。”
周紋看到曾鯉一臉納悶,解釋說:“不是說你,是說你的矯治器。你說是不是,範範。”
那個叫範範的女孩兒,連忙點頭,“艾老師親手操作的,好完美。”
“好久沒見艾老師粘全口了,應該拍張照下來。”
曾鯉一臉黑線,黑漆漆的一口金屬物,不知道怎麼和美有關……
周紋說:“那天我本來和你約了時間,但是因為有事來不了,你電話也沒打通,我就想給護士說一聲,等到你來了,讓她們給你再約個其他時間。結果艾老師聽了就挺生氣的。”
曾鯉張著嘴等著周紋給她取鐵絲,沒法接話,只能繼續聽著。
周紋一邊動著手裡的鉗子,一邊又說:“他經常給我們說,做人要言必行,行必果。醫患之間更要誠信,這誠信兩個字講的是‘內誠於心,外信於人’。”
曾鯉終於可以閉上嘴休息的時候,她好奇地問:“艾老師是個囉嗦的人嗎?”
“囉嗦?他老人家怎麼會跟這兩個字扯上關係。平時你讓他多說一個字,估計他都會覺得浪費。”
“那你們這麼怕他。”
“人家的老闆多和藹和親啊,我們這個從來不和我們開玩笑。而且你都不知道他的考試有多嚴,還有論文啊太恐怖了,我們樓以前有個學姐答辯的時候直接被他問哭了,反正總得嚇成心臟病。”周紋看了下艾景初不在,偷偷地抱怨著。
曾鯉聽了,忍不住想笑,她想起那天夜裡艾景初也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