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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秦念很是猶豫,她也很想要這頭漂亮的大雄鹿。若第一箭是白琅射中的,這便不該是她獵物了,可若要她去找白琅開口央求,她又偏生做不出來……

正在猶豫之間,她卻聽得那獵馬一聲長嘶,從她手中掙開了韁繩。秦念不意這馬會突然受驚,愣怔之下被拖了一個踉蹌,絆了一跤方忙放了手,但見獵馬飛跑而去,而她跌坐在鹿屍旁邊,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她從沒聽說過這樣專門用來狩獵的馬會怕野獸的屍體。這算是個什麼情形?

心裡頭剛浮上這個念頭,耳邊便聽得一聲野獸的低哮。這聲音將她嚇了個寒顫——這不是鹿,也不是羊,甚至不是野豬……她聽得那聲音,一定是來自肉食的猛獸。

秦念扭頭一看,果然見得是一頭斑斕的豹子。它身上沒有標記,顯然不是他們帶來打獵的馴豹,亦不知她如何惹了這畜生,它只步步進逼,秦念便也一步步向後退。

她還能有什麼辦法?馬跑了,弓在手上,可箭囊懸在馬鞍上。

至於拔了死鹿身上的錐槍和豹子拼命,她又實在沒這個膽氣!她一個女孩兒家,哪裡能和這樣兇暴的野獸拼力氣呢!

秦念繞過死鹿,只盼那豹子不過是想要食物,見得這裡有頭鹿,便能放過她。然而她剛剛退到鹿屍後頭,那豹子便縱身朝她撲了過來。

退無可退之間,秦念來不及多想,便側著翻滾了過去,險險避開那豹子尖牙,然而小腿之上卻已然叫利爪給劃個正著,一條猙獰的血口子登時便露將出來,那一股子*的疼痛伴著腥濃血味兒,衝得她差點便哭了出來。

然而人於生死關頭哪裡能落淚?便是她心裡怕得想哭,身子早有反應——滾讓之間,她已然抓住了錐槍槍桿,只望能把這槍拔了出來。不管能不能勝,總不能生生叫這畜生白白咬死吧?

那豹子轉身也快得很,秦念手中的錐槍卻還不知卡在鹿頸裡什麼地方,死生拔不出。

看著那豹子如貓一般壓低了重心意欲前撲,秦念幾乎萬年俱灰,然而偏在這一刻,她眼前一閃,正是一枚箭矢射過耀起的陽光。

豹子吃痛低吼了一聲,秦念這才看見一支羽箭正戳在豹眼當中,濃稠的獸血流淌下來。她也不敢耽擱,忙趁了這一刻向後再一滾,可還沒起身,第二支箭便擦著她面頰射了過去。

秦念生生嚇木了,連回頭也不敢,只看著那箭矢一閃沒入豹顱之中。這禽獸吃痛,朝著發箭之人撲來,緊接著便是一聲獵馬的痛嘶。秦念但覺心都掛在了弦兒上,忙定睛看過去,才見馬背上的馭手已然翻身跳了下來,而那匹馬,竟被豹子劃破了胸腹,倒在了地上。

倉皇之間,她甚至來不及看清來人的面容,只見他一個箭步搶到她身前,手攥住槍桿,一把將錐槍扯了出來。

但說來好笑,她偏生能記住,下午斜著灑進林間的陽光照在那人的手上,骨節勻稱,膚色白潤幾乎剔透。

他站在她身前,身體微微壓低,看著那轉身時動作已然明顯跌撞的花豹。

秦念不敢出聲,手卻兀地摸到了方才掉落在地上的弓。

不知不覺之間,她已然將弓握在手中,掌心細細沁出汗珠,而腿上的傷,卻再不那麼疼了。

花豹大概是因瞎了一隻眼的緣故,再撲上來時方向已然偏移。擋在她身前的人雙手持槍,卻是不避不讓,將槍尖從斜下方狠狠捅入了豹子的胸膛。

那豹子餘勢極大,帶著來人一起向前衝摔過去。饒是彼人動作迅捷,鬆了錐槍,也還是被帶得滾了幾圈,撞在了樹上。秦念生怕那豹子瀕死反撲,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竟將鹿頸上白琅那一支箭給拔了下來,搭在弦上,射了出去。

這一箭,從側後方射瞎了花豹的另一隻眼。這畜生便是有一身蠻力,瞎了雙眼,一時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