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一怔,道:“那自然,怎麼的?”
“我也……”白瑤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然而秦念聞歌知意,便道:“你可是也想坐我的車?”
這一句問出, 第 053 章 ……不禁夜……”
秦念聽得這六字,簡直駭然,道:“上元節?你是說,阿瑤是上元節裡做下的這糊塗事?!你這該掌嘴的賤婢!阿瑤素日不出門的,上元節也是與幾位官家女兒同去,一直便沒見過幾個外男——難道她會被一個初見的男子迷住,便輕了骨頭,做出這種低賤事情?!你真真是要好生打一通了才是!”
一心只是哭,道:“娘子,奴婢不敢欺瞞您,實在便是上元節……同咱們一同出去的幾位小娘子與咱們被人群衝散了,她們也顧不得咱們,咱們也尋不得她們……再者,那人……那人先前也是見過的。”
“先前見過?”秦念一怔,她忽然便想到了什麼,聲音有些發顫,道:“可是那一日來咱們府上的鷹揚衛校尉?!”
一心點頭了。
秦念登時便站了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些什麼,只覺萬分羞惱。
是啊,上元節,不禁夜。白瑤和友伴們被人流衝散,身邊只有一心一個婢子的時候。自然是又慌又怕。那人偏又是負責京中秩序的十二衛中人,若是正巧撞到……
但便是白瑤因這英雄救美的一回而徹底心折,也不該做出與男子苟合,辱沒門楣的事兒啊!
第 054 章 坦誠
秦念站著一心跪著,堂內安安靜靜的。春日的夕陽投過窗,落下一片光澤明亮卻無甚溫暖的光。
她的眼便盯著那一片光,心中盡是蕪亂。她對白瑤的瞭解,只怕還淺得很,單知道這姑娘心思直白,歡喜便是歡喜,厭憎便是厭憎,卻沒想到在外人面前極重風儀的白瑤,能夠做出這般叫人說不得的事兒。
“你……你可是親眼所見,又或親耳所聞?”她道。
一心不言語。秦念等著的,不過是“是”與“不是”的一句回答,越等越心焦,不由喝道:“快說,若不說,我明日便將你趕回母家去。我府上不往骯髒地方賣人,然而叫你這一世再沒有人敢用卻也不為難!”
一心打個顫慄,急匆匆抹了一把淚,方向秦念承認,她那一日是並不曾親見白瑤與那名校尉有什麼首尾的,彼時她已然被人群擠散,正急得沒落腳處之時,方見得白瑤被那名校尉送回來。那時候,與她們兩個失散已然有小半個時辰了。
而除外了那一回,一心從不曾與白瑤失散過。
秦念只聽得胸悶非常,然而卻又不得不問下去:“彼時瑤娘可有什麼異常?”
一心搖頭,只道:“她面色紅了些,奴婢原以為只是害羞。後來……後來她月信不至,又常常乾嘔,奴婢才有了些疑心,然而未敢細問的。娘子,奴婢只知曉這麼些。”
聽得一心那幾乎要咬了舌頭的顫聲急速訴說,秦念幾乎將牙咬碎,心中已然明白此事坐實了八分了。她如今是又恨又怕——白瑤若是要見得那位校尉還要成了好事兒,自然是要說清楚自己是誰的,那麼白家的聲名……
世上沒有傳不出的壞事兒。想來那名校尉既然能在短短不到一個時辰中和良家的女眷做出這等事,亦不會是什麼好人,若是他將這一樁“風流韻事”捅說出去,風信在鷹揚衛裡傳,白琅還如何見人?她秦念做娘子之時白家出了這樣的事兒,自然也與她治家不嚴有關了,今後她自己養下的小娘子,只怕名聲也要受這不成器的小姑牽連。
而若不說那麼遠的事兒,單看眼前——白瑤身上揣著的那個,怎麼處置?總不成要她飲藥打了去。秦念是聽說過的,那流胎的藥極兇險,一個不慎,母子便都沒了。
要她做出這樣的決斷,委實是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