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電話,我沒頭腦的笑了,笑自己竟也會像那些十六七歲剛談戀愛的小女孩一樣的無理取鬧。靳宇也是可笑,竟也會那樣的附和我。
躺在床上打滾之餘,我突然想起了歐嵐的揮師北伐。她御駕親征,自是能所向披靡,但我還是撥通了她的手機,想要聽她訴說一下她是如何的過關斬將,殺得敵人片甲不留。
“你那邊戰況如何?”我直入主題,我與她之間,本就不需要那麼多客套。
“必須把對手斬於馬下啊!”歐嵐語氣清揚的說。
“那快說說你是怎麼破陣的?”我八卦的問。
“她……”歐嵐興奮的語氣立時不見了蹤影,一句“單位領導來電話了”草草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一仗,雖勝猶敗,那一句“那晚他在我耳邊說他喜歡的是我”,的確是她心中揮之不去的痛,淚水在眼圈打轉,現在,她可以放心的脆弱了,兩行淚已下。
顥東回到家時,歐嵐正坐在沙發上吃著薯片,吮著指尖的餘味,她用毫無在意語氣:“你手機今天落家了。”
這是歐嵐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顥東高興的不知所以,剛要開口,歐嵐的話卻擋住了他:“你情兒給你打電話了!”
顥東的臉一下子鐵青:“她說了什麼?”顥東真的是害怕了,他怕那個女人會說出什麼話做出什麼事來,她早就跟他說過,她要去找歐嵐。
歐嵐輕瞟了他一眼,依舊吃著薯片:“你緊張什麼,最差的事我都已經見到了,我還會有什麼接受不了的嗎!”
顥東一下子衝到了歐嵐面前,拉過她是雙手,薯片灑落一地。“無論她說了什麼,你都不要相信,我愛的人就只有你一個!你會原諒我的,是不是!”他的語氣,近乎乞求,他的眼神,充斥渴望。
“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們都靜一靜……”歐嵐眼眶有些含淚的說。
她還是放不下那句話。
不過這樣的結局,已是顥東所期盼的結局了,她沒有再攆他出去,她也沒對他歇斯底里,靜一靜,如果是在同一個家裡,同一個空間,靜一靜又有何妨?
放下電話的我總覺得哪裡不對,難道,她也是傷敵一萬自損八百?我不禁搖了搖頭。不該是這樣的。
都已經日上三竿,歐嵐還是懶洋洋一副剛剛起來的樣子。她開啟冰箱,拿了兩廳啤酒,一廳放在我的面前,一廳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怎麼?這麼早就來打聽戰況了?”她邊喝邊說,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歐嵐你怎麼了?你竟然會以為我是來聽熱鬧!虧得我昨天還擔心了一晚上!好,算我多事!”我坐在沙發上瞪著她。
歐嵐彷彿也感到了自己剛剛的不妥,“對不起,我心情不太好。”這陣子,歐嵐一直是這樣,會因為手下一個職員犯了點小錯而大發脾氣,會因為一項沒談攏的買賣摔桌子砸椅子,即使她的單位還沒有人知道她的丈夫有了外遇。
她靜靜的坐在那沒有說話,直到那一廳啤酒已然下肚,打了重重的一個飽嗝。
“你不喝給我!”她拿起我面前的啤酒,我一把搶了過來,衝著她大嚷:“剛起來就空腹喝啤酒,你喝給誰看啊!要使苦肉計你也等著你家程顥東回來再喝啊,在我這充什麼烈女!”搶過來的啤酒被我重重的拍在了茶几上。
歐嵐一下子抱住了我,在我耳邊輕喃:“我原以為我可以堅強的不露一絲痕跡,可是,當我想起他在那個女人耳邊說的話,我真的做不到啊!”我已然聽到了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嘶沙啞,這是我第二次見到這樣的歐嵐,而第一次,是她奶奶過世的時候。
我不知道,要用什麼詞彙來勸慰她受傷的心,畢竟這份痛,我親身體驗過。因為親身經歷,所以我知道,再多的話不過是杯水車薪,如果之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