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幹啥去,那邊就是野豬嶺啦,不能瞎逛蕩。”吳大帥看到兩個小娃子,連忙吆喝起來。老爺嶺北麓,就連著野豬嶺,地勢險惡,經常有野豬出沒。時間長了,不僅沒人敢進去,就連張三黑瞎子啥的,也都惹不起那些大野豬,敬而遠之,所以就只剩下野豬在那稱王稱霸。
“俺們就在這邊採點野果子——”田大康吆喝一聲,拉著明明鑽進灌木叢。摸摸書包裡面帶來的木梳和剪子,田大康臉上浮現出一陣壞笑:這一趟,他們就是專門來找野豬晦氣的,野豬不是性子野嘛,今個就要剃剃這幫刺頭。
進了野豬嶺,景象立刻大變,地上橫七豎八都是拱起來的泥土,一道溝一道溝的,觸目驚心;有一些樹幹的下部都光溜溜的,估計是野豬在這上面蹭癢癢,日久天長就磨光了。
越往前走,灌木越多,榛子林一片連一片,大紅松遮天蔽日,景象越陰森。
“明明,這些榛子林長得可好了,看來野豬也不傻啊,知道保護它們的糧倉。”田大康看到榛子叢裡面沒有野豬拱過的痕跡,上面的果實雖然還沒成熟,但是結得密密麻麻,以後都是野豬的美食。
“富貴哥,怎麼沒聽到野豬的動靜?”明明還真有點擔心,據說還有四五百斤的大野豬,嘴上還長著長牙,不知道能不能對付。
“放心吧,剛才咱們再村口不是找兩隻家豬實驗了嘛,你照樣能跟它們交流。對了,那隻老母豬到底哼哼啥啊?”田大康一直惦記這個,因為實驗完之後,明明一直抿嘴笑。
“嘻嘻,那隻豬媽媽說,沒了你和黑妞管它們,自由多了。”明明一說起這個就忍不住想笑。
囉囉囉——田大康抓抓後腦勺,索性大聲吆喝起來,這個倒是老本行,以前放豬的時候,經常這麼喊,所以十分熟練,而且對於豬性,他多少還是瞭解一些的。
嚷了半天,弄得口乾舌燥,還是不見豬影,田大康不禁有點喪氣:“看來野豬和家豬還是沒啥共同語言,聽不懂話。”
明明咯咯笑了幾聲,然後嘴裡也“囉囉囉”叫起來,只不過她的業務不大熟練,聲音也太小,田大康估計,對野豬沒啥吸引力。於是把手裡的小面袋子一抖:“看來只好用絕招了,這炒好的苞米花,俺還沒捨得吃呢。”
話音剛落,就聽草叢裡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隨後,一隻半大子野豬就現身出來,它仰著腦袋,小眼睛警惕地望著這邊。
明明又叫了兩聲,野豬終於不再遲疑,徑直嚮明明衝過去。田大康也不禁有點緊張了,這野豬橫衝直撞,明明那小身板可架不住啊。
不過他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野豬來了個漂亮的急剎車,停在明明身前,然後伸出溼潤的鼻頭,往明明的手上輕輕拱了幾下。
在田大康的印象中,野豬都是屬於那種比較糙的動物,想不到居然也有溫柔的一面,實屬罕見。
明明的小手也順著野豬的腦袋摸過去,然後在它脖子下面抓撓起來:“平時怎麼不洗澡啊?”
咣噹——野豬竟然直挺挺躺在地上,嘴裡還舒服地哼哼著,閉著小眼睛享受。
田大康不敢怠慢,一手拿著木梳,一手拿著剪子衝上去,開始修理野豬脊背上的豬鬃。雖然才是半大子的野豬,但是和家豬比起來,鬃毛卻有一寸多長,根根堅挺,品質上乘。
“多虧大膀沒在這,不然,非得嚷嚷吃豬肉不可。”田大康嘴裡笑呵呵地叨咕著,說著說著,自個也不由嚥了兩口唾沫。不過,憑他現在的小體格,好像還對付不了野豬。再說了,以後還指望多剪點豬鬃呢,要搞好關係才行。
“起來吧,你的任務完成了。”明明拍拍野豬的大肚皮,這傢伙在那出吭嘰幾聲,顯得十分受用,繼續放賴。
田大康咔嚓咔嚓活動兩下剪子:“信不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