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一臉驚慌的說:「白叔,您再等等,說不定他很快就回來了……」
白叔眼神一片通透,白三說不下去了,他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要是村長在這裡,說不定會和白三一塊痛哭。
他們隱瞞這麼多年的秘密,白叔也許早就知道了。
也許——
也許在那個深秋的夜晚,白叔就知道他的愛人,已經不可能回來了。
他死在了最冷寂的秋日,沒能等來第二日清晨的炙熱的旭陽。
白三哭的狼狽,白叔就默默站在他身邊,什麼話也沒說。
過了好半晌,白三才停止哭泣,抬起頭,露出一雙哭的通紅的眼眶。
他啞著聲音問白叔:「白叔,您真的不能再等等嗎?」
白叔在白三期待的目光下,輕輕搖了搖頭。
說:「我等的夠久了,三兒。」
白三在這一刻,才終於明白,為什麼白叔之前為什麼要讓他和村長幾人,把持著村裡的各種事務。
也許,白叔他早就有了死意,因為他們太過年幼,撐不起大梁才堅持了這麼些年。
白三在這一刻,無比痛心自己為什麼要努力,如果不努力,白叔就沒辦法撒手不管,心存死志。
白叔和白三的對話,完全沒有避著顧寧和明執。
顧寧聽完後,眉尖微皺,白叔現在的想法很危險,心存死志的人,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可以輕易結束自己的生命。
顧寧雖然不是大好人,但他無法眼睜睜看著一條生命在他眼前消逝。
他走到白叔面前,和白叔說:「杏樹活過來,您也就活過來了,是這樣嗎?」
白叔看著杏樹,自嘲般的笑了笑,他對顧寧說:「也許吧。」
杏樹,承載著他太多的東西了,杏樹一旦死亡,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下去。
「我可以試著救活杏樹。」
顧寧說完,就站在杏樹旁邊,掌心撫上杏樹樹皮,掌心散發著微微綠光,長睫微垂遮住眼瞳。
不過片刻功夫,再次睜開眼時,淺色琉璃般的眼瞳深處,就蘊含著一抹濃重的綠意,仿若玉石上一點翠綠,十分好看。
顧寧抬眼看著杏樹。
杏樹通體不是灰色,而是紅色。
紅色的樹幹,紅色的枝葉,以及枝葉上聖潔紅色花朵。
顧寧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怪的花朵,他低聲和杏樹交流。
「杏樹,你會說話嗎?」
白三和白叔聞聲,都有些詫異的看著顧寧。
白叔看著顧寧纖細的背影,手指攥緊握成拳,眼中的期盼滿到要溢位來。
白三在心裡暗暗祈禱,希望顧寧可以救活杏樹,這樣白叔就不會心存死志,他們也能放下心來。
過了許久,杏樹才給了顧寧回應。
它問:「你是誰?」
顧寧回答。
「來救治你的人。」
杏樹停頓片刻,說:「你救不活我的。」
顧寧問:「為什麼?」
「你知道我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嗎?」杏樹說:「我被人下了毒,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它說:「再有半個月,我就要死了。」
顧寧眉尖緊皺,他沒有想到,杏樹居然中了毒。
餘光瞥見白叔的神情,顧寧說:「你忍心讓白叔傷心嗎?」
杏樹這次停頓良久,它和顧寧說:「你告訴他,讓他不要再做無謂的事情了,他等的那個人,早就回不來了。」
說完,杏樹就不再說話了。
顧寧見狀,收回掌心,側過身就看到白叔充滿希翼的眼神。
顧寧頓了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