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環視了一下左右,逕自繼續說道:“要得到一件東西,自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各位都帶來本金了麼?”
“有,有!”幾位老闆同時醒悟過來,忙不迭的答應著。有幾個還掀開了隨身攜帶的木箱子,露出了一條條堆疊在一起的藍金。
男子的臉上浮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淡淡的道:“僧多粥少,自然價高者得,這也是常理。哪位先出價?”
如此一位像殭屍多過像人的男子出現在荒山古宅,拍賣的又是誰都渴望得到的價值連城的秘方——事件本身就帶了一抹說不出的神秘之意。程石凝視著面前這位妖氣逼人的男子,心底忽然湧起一陣很不妥當的感覺,卻不清楚源自何處。
寇老頭眯起眼睛,跟著伸出一根手指:“我出一條藍金!”
“五條!”梅西喊完價格,絲毫不理會寇老頭怨憤的眼色,竟自顧自的修理起了指甲。
很多財主都喜歡留長長的指甲,隨時提醒旁人自己無需勞動即可衣食無憂,這種富人的榮耀到了梅西身上更進一步,他不但在指甲上塗滿了名貴的玫瑰油,而且以薄金絲的套子護住,視若珍寶。
感受到胖子梅西目空一切的氣勢,洪老七、白衣披髮男子和那位長相醜陋的老頭,也都露出了不悅的表情:雖然拍賣場憑金錢說話,但在座的都是此中行家,明白價格要逐漸加上來,才能以最經濟的價格購到最想要的東西。一下子跳到高價,要麼是吃定別人本錢不夠想直接嚇退對方,要麼是錢多到可以隨處拋灑而毫不心痛。
“敗家子!”希姆萊達冷哼了一聲,向程石低聲解釋道:“胖子梅西剛繼承了父親的財產,看來很想在業界闖出名頭,‘奮發圖強’一下。這個傢伙平時吃喝嫖賭,而且喜養孌童,是典型的執絡子弟。看來他父親辛苦積攢的家業,要不了一年半載就要被他敗光!”
“六條!”始終沉默不語的一名獨臂老者緩緩開口,嗓音尖銳刺耳,彷彿泥沙摩擦的響聲。
程石好奇詢問:“這個獨臂人是誰?”
希姆萊達一臉鄙夷:“名字不知道,道上的外號叫做‘禿鷲’。他和那個長相奇醜的莫扎可老頭都是做沒本錢的買賣起家的,聲譽不佳。做買賣講究貨真價實、將貨比貨,單靠黑吃黑進貨後再低價拋售,成不了什麼氣侯!”
“十條!”不等他人開口,梅西再次喊出了高價。
莫扎可、披髮男子、禿鶩依次加價,最後由寇老頭喊到了二十條藍金。價格已不能算低,但考慮到秘方本身的價值,顯然好戲還在後頭。
“你不喊價麼?”嗅著客廳內逐漸升溫的火藥味,程石反而對希姆萊達自身的立場有了幾分興趣:他一直以置身事外的姿態點評眾人,完全沒有要參與這場“奪寶大戰”的意思。
“商場如戰場,必須要知己知彼,才不會無的放矢。我清楚自己本金不夠,就只能做一個看客。”希姆萊達微笑道:“披髮男子只帶了一箱藍金,再堅持幾輪就會敗下陣來;洪老七純粹是來趁熱鬧,順便看看有沒有肥羊可以宰一刀;莫扎可和禿鶩想必各準備好了黑吃黑的全盤計劃,只等塵埃落定後攔路打劫;只有寇老頭和胖子梅西本金充足,可以鬥個旗鼓相當——最終的買主必定是他們二者之一。”
程石忍不住道:“從你的談吐看,你應該是位赫赫有名的商賈才對,為何我卻從來沒聽說過你?”
“做我們這行的,不能太有名,因為更多的時侯我們處於幕後。我們只需要收集緊缺物資,然後以合適的價格賣給需要它們的人。”希姆萊達淡淡的道:“無論哪個城邦,無論聖界還是魔界,水遠都有我們這種人存在。我們只是讓資源分配的更加合理些,讓肯付出代價的人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交易就是交易,自有它潛在的規則!”
程石默然,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