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無荒一起逛青樓,砸賭場,教訓混混,欺壓權貴,整蠱閨閣千金,每次看見她揚起臉龐,和風一樣逍遙地眯著雙眼,就覺得,一切都那麼快樂孜然。
年華流逝,他漸漸揹負家族使命,而她的身份也終究曝光。
那一日,他一如既往地尋她玩樂,卻被她冷言拒絕,趙亦程無憂無慮的笑容終於有了一絲龜裂,他知道,似乎……明白她的苦衷,聽說宋家主母出家了,留下軟弱無能的嫡姐,和在軍營訓練的長子,她要肩負的,似乎和他不同,但他知道,其實……是一樣的。
宮宴那天,他第一次見到她著女裝,很美,看得他入了迷,美人如玉,面如桃花,大概是形容她了吧……可是他知道,她的目光從不流轉,她曾說過,攝政王的才華,她曾向他旁敲側擊的打聽過,攝政王的一切,她對攝政王的情意溢於言表,他豈能不知,但又能如何?
心痛,憤怒,不甘,嫉妒……所有的情緒在她驚慌的眼神中,統統化作釋然的溫柔,他從來不怪她欺騙自己,也不怪她令他傷心,但願她能得到一切,她所想的。
為了保護她,不讓她的身份曝光,他不惜與好友大打出手,儘管那些朋友的本意,是心疼被騙的他。
首次出征,他穿上戎裝,騎著駿馬,帶著一列列氣勢高漲的軍隊,心卻比身上的戎裝更重。
他多麼想,她有一日能穿著她最喜的大紅,在風中對他說,珍重。可惜,那時,她已是享譽京城的第一貴女,怎麼會……不顧形象呢。
城牆似乎有些舊了,祖輩攻下的江山,將交由他來守護。多少次浴血殺敵,他無不在想,大概,只能這樣了吧……
守護江山,守護著有她的大吳,也等於在……守護她。
一次次地傷痕累累對趙亦程來說,遠遠不及一封來自京城的書信,更讓他感覺萬劫不復,猶如墜入深淵。
無荒……子皈……
溺水?怎麼會,子皈水性一向不差,怎麼會溺水,怎麼會……死?他不相信!
趙亦程幾乎顫抖著身體,顫顫巍巍地爬上馬背,朝京都的方向飛馳,他不信那個笑顏如花的少女會那麼沒骨氣地離開,他還沒對她說過,他那麼愛她,為了她,每一次戰爭都在堅守,為了守護她,他不惜一切代價!
顧子驀,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傷害她?憑什麼!
當他幾近崩潰地衝進宋府,卻止步於閨閣門前。他記得,她的身份,第一貴女,他知道,她很辛苦才維持了她的地位,需要多少虛偽才能換回的名望,他絕不能將之毀於一旦!
聽著丫鬟抽抽搭搭地描述,他知道,她只是沒醒,並不是離開,如此,便恢復了久違的理智。
靠著門上,近乎幾十個日夜,他不曾間斷地絮絮叨叨,他說了很多很多,她也許是一句都沒聽到。
趙亦程上書處理邊關之事,力排眾難,留在京城,而另一邊,他並不打算放過顧子驀,以比武之名約顧子驀出來,可當劍尖離顧子驀的頸脖只有一發之距時,他卻把劍折斷。
“因為有人不想你死,你便苟且地活著,我只是不希望那人會心疼罷了!”
顧子驀聽不懂他說的什麼意思,但他眼中的悲傷和隱忍卻讓威嚴冰冷的攝政王微微動容,沒有作出判處趙亦程不敬皇室之罪。
邊關蠻夷來犯,戰事連連,趙亦程不得不回去把守,好在……她終於醒了,彷彿心裡的大石,卸下了。
宋無荒彷彿回到了從前,一如當初那個小魔王,無畏無懼,拋下了貴女包袱的宋無荒一點都沒有改變,還是當初那個藍衣少年,而他……發誓要永遠守護那抹孤傲不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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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