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墨長嘆一聲,癱在亭欄上一動不動。
“跟那些老頑固咬文嚼字真是比打一個月的仗還累!”
“得了吧你!”唐宵有些哭笑不得的踢了他一腳,“你這算什麼?我可是要天天和他們打交道的好嗎!”
“那可不一樣!”喬墨撇嘴,“你這隻老狐狸和他們在一起,只有你玩他們的份。換我跟他們在一起,是他們在玩我好嗎!不行,這日子沒法過了!還不如回我的邊城逍遙快活。”
“逍遙快活?”陸展抓住了他話裡的把柄,斜睨了一眼,“跟朕說說,哪裡逍遙快活了?”
一句輕飄飄的話,喬墨竟硬生生的從裡面聽出了陰森森的威脅之意。他下意識坐正了身子,待回過神來時便覺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可又不敢吊兒郎當的再躺回去,只得乾巴巴的笑道:“沒有沒有,臣是開玩笑的!邊城那地方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哪有京城繁華。”
陸展抬著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直將人看的心驚肉跳、冷汗直冒,他才大發慈悲的移開了目光,正色道:“今日朕叫你們來,除了咱們三人多日未相聚之外,還有一個原因。謹之在外多年,許不知朝中局勢瞬息萬變。季翎把持朝政多年,如今更是得寸進尺,變本加厲,野心勃勃。他與馮少昌勾結在一起,半部兵權在握,局勢已近劍拔弩張之地。朕收到暗衛回報,最近幾日季翎正暗地裡尋找當年從皇宮裡消失的先帝嬪妃成嬪。成嬪的身份想必你們也知道,她是季翎髮妻王氏的姐姐,前雲南王的嫡女。當年雲南王因叛逆謀反被先帝處決,滿門抄斬。成嬪失蹤時尚懷有身孕,若是活著,現在算算也該到總角之年了吧。”
三人互相對視,心照不宣。半晌,唐宵接著說道:“季翎黨羽眾多,勢力龐雜,要除掉他不能操之過急。先前謹之在信中提議的科舉制,如今已經準備妥當,就差推行這一步了。朝中需要新生力量為聖上效力。只是科舉一出,必會對舊貴的權益有所損害,季翎到時定會大加阻撓。”
“放心,朕有辦法對付他,敏行儘管去做便是。”陸展笑了笑,轉頭對喬墨說,“尋找成嬪的事就交給你了。”
喬墨點頭應下
三人交談許久,不覺月已上枝頭,宮禁已過。
喬墨拉著唐宵興沖沖的說:“天色尚早,咱倆手談一局如何?”
唐宵斜睨他:“贏了有什麼獎勵?”
“你這人怎麼這麼世故,”喬墨不滿的撇嘴,“沒獎勵就不玩了?還是你覺得贏不了我?”
“贏不了你?”唐宵被說笑了,“是什麼給了你這樣的錯覺?看來我需要幫助你清醒一下。”
於是到了安排的偏殿裡,兩人擺上棋盤你來我往總共下了六盤棋。喬墨局局輸家不落,最後乾脆棋子一扔,仰面一躺耍賴道:“我困了,不玩了!今天就睡你這兒了。”
結果話音剛落,就聽到陸展的聲音從殿門口傳來:“正好,咱們三人許久未見,今晚就一起抵足而眠吧!”
唐宵抬眼瞅了瞅只夠兩個男人平躺的床榻,收到陸展似笑非笑的眼神,當即識趣的抵唇咳了兩聲:“臣……臣偶感風寒,唯恐將病氣過給陛下。便讓謹之陪著陛下,允臣今晚……宿在另一處吧!”
陸展惋惜的嘆了一聲:“真是可惜……”突的話鋒一轉,“就去西殿吧,朕已經著人收拾好了!”
唐宵:“……”媽的,這是有多嫌棄我!
喬墨:“……臣……”
陸展握住他的手,“和藹”的彎起眉眼:“朕曉得謹之與朕一樣的心意,朕心甚慰。”
喬墨抽了抽手沒抽出來,立時淚流滿面:“……陛下聖明。”
這其實已經不是喬墨第一次和陸展同榻了。當年還是個小豆丁的時候,他作為皇子伴讀一直和陸展同吃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