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樓的電梯和住戶房間是直通的,兩人一進電梯,程熠就感覺腰上一緊。
他踉蹌兩步退到電梯牆壁上,倒抽一口涼氣:「你幹嘛?」
「程校長,」方珩知在他耳邊蹭著,呼吸聲能讓人聽得一清二楚,「你知不知道大晚上的跟大老爺們回家是很危險的?」
程熠壓著去磨耳朵的衝動,嗤笑一聲:「有什麼危險的,你個未成年。」
「……」方珩知沉默了。
平時不覺得,但現下這種時候,這三個字的殺傷力就顯得尤為大。
就跟興致勃勃等著雙十一清空購物車但是突然發現卡里沒錢一樣。
程熠覺得如果這人有耳朵,那現在一定是耷拉下來的。
他伏在對方肩膀上,悶聲笑了一會兒。
方珩知恨恨的掐了一把他的腰:「小沒良心的,竟然還笑?」
程熠哎喲一聲,把他爪子打掉:「那我還要哭給你看嗎?」
方珩知還真就考慮了一下:「也不是不行?」
「滾蛋。」程熠踢了他一腳。
正巧這時,電梯門開啟了。
他相當迅速的把人從自己身上解下來,出去開啟了指紋鎖。
方珩知跟在他身後,樂道:「可以,越來越熟練了。」
「你有臉說,我當時還納悶你為什麼帶著個同學第一次回家就讓錄指紋呢。」
「那你現在明白了?」
「明白了。」程熠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原來是對我圖謀不軌。」
方珩知預設了他這個說法,整個人往沙發上一癱:「也不完全準確,這不是不軌的事情沒法做嗎?」
「那就憋著。」程熠說。
「太無情了吧!」方珩知斥責,「你這是對男朋友的態度嗎?!」
「那你說怎麼樣才是對男朋友的態度?」程熠給兩人都倒了杯水,坐在他面前,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看他。
這一下還真給方珩知問住了。
什麼是對男朋友的態度?
他怎麼能知道?他也是第一次談。
半晌,他糾結著開口:「不然……琢磨琢磨?」
程熠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含糊道:「那你琢磨啊。」
「這事兒能是我一個人幹得?」方珩知說,「這不應該共同琢磨?」
「啊……」程熠揉著眼睛,半眯著眨了一下,「比如?」
方珩知笑了一下,拍拍自己的腿:「比如你先坐過來,親一個?」
「……」
程熠被氣笑了:「為什麼是我坐過去不是你坐過來?」
方珩知訝然:「這難道不是理所應當?」
程熠一口氣被憋在胸口,半晌沒有緩過來。
見他被氣著了,方珩知也妥協起身:「行行行,我坐過去好了吧。」
程熠靠回沙發背上,哼哼道:「這還差不……」
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肩膀被人用力的箍住,動彈不得了。
熟悉的溫度撲面而來,他只覺得大腿一沉,眼前的視線就被某個人全部佔滿了。
方珩知是真的不要臉,坐他腿上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就在他面前幾厘米的地方,要笑不笑的看著他。
最終還是程熠敗陣,主動移開了視線。
他聽到這人悶笑幾聲。
剛想不服氣的開口罵過去,就感到唇上一熱,原本還算規律的呼吸瞬間就被打亂了。
方珩知的吻一開始很輕,也很溫柔,沒有得寸進尺的意思。
但程熠就是被親的差點喘不過氣。
混帳玩意兒,明明是坐他腿上的,怎麼感覺跟被壓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