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檀:“為什麼?”
“不讓他覺得自己拿捏了我,他怎麼敢將暗部交到我手上?”宮九眯了眯眼睛,目光卻落在了太平王府的方向。
“他武功不如你。”葉家的小少年鼓了鼓臉,有些不解。在他看來,一劍足矣,又何必如此挖空心思,曲意逢迎?倒折了武林高手的風骨。
宮九搖頭笑了起來。這一次,他輕輕的摸了摸葉長檀的頭頂,嘆息道:“你不懂。”
是了,他這個小堂弟不懂。葉長檀還是太小了,小到沒有經歷過人心的曲折。所以他不會明白,若是他了無羈絆,沒有父母和妹妹,那麼按照九公子的性子,定然要將這大安翻一個個兒來才是。
可是終歸沒有如果。如今他的父母尚在,妹妹也剛剛出嫁,很快就會有小侄子小侄女出生。九公子固然能為自己爭一下那個九五之尊的位置,然而已經接任太平王爵位的君見明卻終歸不能。因為九公子若是敗了,那也不過是一死而已。然而君見明若是敗了,卻會賠上太平王府上下的性命。
有了羈絆,所以,宮九不敢賭。
無法理解宮九眼中的剎那複雜,葉長檀只能隨著宮九一步一步的往太平王府走去。
在葉長檀看不見的地方,宮九眯著眼睛,危險的笑了——他固然不能顛覆社稷,但是給他那位表兄添一些無傷大雅的麻煩,想必也是可以的。畢竟他終歸也是九公子呢,這樣憋屈可不像樣子。
果然在這件事發生之後的不足三天,皇帝便發現了一個他最近甚是寵愛的妃子與侍女滾到了一塊。兩個女人在床上耳鬢廝磨什麼的……皇帝覺得自己的心靈受到了傷害。
很長一段時間,他總覺得自己的後宮裡,自己才是礙眼的那個——水火不容的皇后和貴妃是相愛相殺,一同入宮的路昭儀和雲昭儀是相親相愛,還有清貴人和邵采女,賢妃和吳貴人……隱約覺得似乎陷入了奇怪的思路里,可是皇帝卻半天都繞不出來。
“學到什麼了麼?”宮九聽著暗部的稟告,對一旁擦劍的小堂弟問道。
葉長檀擦劍的手頓了頓,點頭鄭重道:“形勢比人強的情況下,聰明人會做些什麼。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但是至少自己心裡會痛快些。”
宮九讚許的點了點頭,旋即卻冷下了臉道:“所以這是你把我頭髮剪了的原因麼?”此刻,宮九曾經及腰的長髮明顯短了一截,斷口處還頗為參差。
葉長檀搖了搖頭,道:“我只是調皮。我還小。”說罷,他轉身便提氣往外跑去。
少年,若是你的面目表情不那麼嚴肅,再稍微活潑一點,你的話還是有些可信度的。
宮九被氣得眼前一陣一陣的黑,他終於覺得,把這個用來讓皇帝安心的“小道具”從白雲城帶出來什麼的,簡直是他做過最愚蠢的決定。
且不論小城主如何和宮九與皇帝這兩個妖孽鬥法,在白雲城的城主府裡,君瑄周圍顯然是另一種畫風。
葉孤城暫時沒有找到能夠醫治自家夫人過敏的方法,但是他卻也不是毫無辦法。在府庫中尋了一雙鯊魚皮的手套,葉孤城戴上手套之後再觸碰君瑄,君瑄果然便沒有過敏了。
如今君瑄臨近臨盆了,和葉長檀相比,肚裡的這一小隻顯然沒有那麼心疼她的孃親。在君瑄肚裡的這九個月,各種不適全都找了上來。初期的孕吐自不必講,便是能感覺到胎動之後,君瑄都簡直懷疑這小丫頭是在她的肚裡翻跟斗。
葉孤城自從自家夫人懷孕起便沒有一日敢掉以輕心,甚至……他不是沒有想過要放棄這個孩子的。
或許真的是女為母則強,一向聽葉孤城話的小姑娘這一次卻出乎預料的強硬。在葉孤城小心翼翼的與她商量放棄這個孩子的時候,君瑄直接將葉孤城趕出了房間。
從那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