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他才慢慢鬆了口氣。
播放器上的記錄的確多了幾首歌,但是都不是他擔心席泱會聽到的那幾首。
一種情況是席泱的確沒聽到,他好運的避過了一劫,另一種情況就是剛才席泱坦然的在他面前不動聲色的刪除了那些記錄。
席泱會刪除記錄,無外乎一個可能,他不想揭穿時缺。不揭穿,就代表時缺還能繼續掩蓋住自己的身份。
時缺躺回床上,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找兇手——監獄,Moral,阿刀,除卻這三者,還沒有找到其他訊息。
偽裝尤漠——暫且不論演技,光是今天下午的歌曲都已經讓他頭疼了大半天。
繼續隱瞞——席泱的眼睛太尖,遲早都會因為留下的蛛絲馬跡太多而被發現。
時缺按住額角,輕輕揉了起來。
他不能認輸。
第二天起床時席泱已經出門上班了。
時缺坐在餐桌前,精神有些恍惚,他慢吞吞的嚼著保姆做好的早餐,大腦裡緩慢的思索著昨天的事情。
陽臺那邊,保姆正在晾曬衣服,不時有些細碎的聲音傳過來,時缺停了動作,看向陽臺。
他之前住在席泱家裡時,保姆並不是現在這一個,之前的那一個對時缺的口味十分清楚,每天也是按照時缺的口味來做菜,每到吃飯的時候,尤漠就會在餐桌對面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本來冷冰冰的眼睛裡滿是刀鋒上刺眼的光芒。
可能是不想“尤漠”再想起任何有關時缺的事情,席泱從不在他面前提起時缺的事情,連之前那麼想從時缺口中知道的開槍原因,席泱都沒有問過“尤漠”——明明這就是一件非常理所當然的事情。
小到連換保姆這件事,都表現出席泱在尤漠面前對於時缺的迴避。可能一部分原因是在照顧尤漠的感受,但為了不讓時缺遭到尤漠的嫉恨的比重肯定也小不了。
“明明我都已經死了。”
時缺不解的喃喃。
他回到了房裡,被放在床頭的手機立刻響了起來。
“鍾晃,什麼事?”
“資料提前整理好了,現在送去給你。”
“好。”
“等二十分鐘就好。”
“知道。”
鍾晃掛了電話。
時缺一向都很欣賞鍾晃,從鍾晃身上他幾乎挑不出任何刺,如果不是有一個這樣的人能在背後撐著時離,他當初也不會那麼容易就任自己被關進監獄,提前把公司交給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的時離。
依照約定的時間,鍾晃準時到達了席泱家門口,耳朵上還掛著耳機的時缺開了門,鍾晃打了聲招呼,從公文包裡拿出了時缺要的東西。
紙張都被整整齊齊的放在資料夾裡,時缺掃了幾眼,正準備說些什麼,鍾晃先開了口,“我只是順便經過這裡,還要去一個地方開會,如果還要什麼資料可以給我發簡訊,當然,簡訊我會刪掉。”
時缺點點頭,“OK。”
鍾晃轉身走了,時缺扶了扶有些歪掉的耳機,眼睛眯起來,看著手上資料的眼神有些冷漠。
鍾晃整理出來的資料和時缺從時離電腦上找到的有一些顯而易見的差別。
時缺仔仔細細看了許久,才邊揉著眼睛邊把資料合上了。
他起初也想過為什麼時離沒有和席泱一起聯手查幕後黑手的原因,不過現在他知道為什麼了,時離手上拿著的這份資料,讓他根本沒辦法開口對席泱說些什麼。
Moral和席家、時家,還有一些國內有名的家族,都有著一些不可言說的關係。雖然是什麼關係時離沒有查出來,但是即使不清楚,也能夠想象那些關係有多骯髒。
雖然時缺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