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出來那幾個人臉上會有的激動,moral裡的人不重視性命,也包括自己的,拿生命來賭博這種事,他們只會覺得刺激。
這種人死了也沒有什麼可惜的。時缺不由想到。
陽光漸漸烈了。
除了大腿上已經習慣了的疼痛,空腹感也襲來了,時缺感覺眼前有些發花,但是他沒有動手揉眼睛,周圍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有moral的人在來回巡視,他不能驚動他們。
鐵門後的槍聲已經響了七次,僅剩下的兩個人沒有人知道是誰,時缺心裡隱隱有了魏白已經可能死去的自覺,扣著扳機的手不由得鬆了些。
魏白從來沒有對他做過什麼好的事情。
讓時家四分五裂,害死他的父親,將他作為獵物劫持,從來做事隨心所欲絲毫不在乎他的感受,佔有慾強的驚人,甚至在不久之前還強行X了他,這樣的人,死了才是最好的。
鐵門後傳來了最後一聲槍響。
時缺的拇指緩緩的摩擦過了槍身。
只要開了這一槍,所有的事情都會結束。
只要一槍。
……
觀光點上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時缺僵硬著,瞄準鏡裡看到的人影讓他整個大腦都快停止思考。
鐵門後,魏白一跛一跛的向外走著,他的右手肘像是被折斷了,無力的垂在身側,除了額頭上流著血,他的小腹上開了個血口,血還在不斷的往下流著,沿著他走過的路留下了一道鮮紅的痕跡。
他喘著粗氣,似乎累得連表情都擺不出來了,每走幾步就要停一停,像是在積蓄力氣。
時缺驚愣著,手指停在扳機上半天沒有動。
魏白走到了門前,抬起左手,猛的推開了鐵門。
重簡說過,只要最後一個人沒有走出大門,那麼,他的生死不會有人在意,而一旦他邁出了大門,那麼,他就成為了moral不得不維護的重要人員。
時缺咬著牙,慢慢扣緊了扳機。
但是下一秒,魏白卻在門前停了下來。
他站在門裡,勉強睜大了被血糊住了一半的眼睛,朝著時缺的方向看了過去,視線在看到時缺藏匿的灌木叢後,瞬間變得熱烈了。
他笑了笑,知道時缺在那裡潛伏著一樣,笑的無比的稚氣。然後他張開了嘴,朝著時缺無聲的說了句話。
不開槍?
時缺身子像被定住了,完全動不了,他磨著牙看著魏白,一股衝上去把魏白的大腦解剖開來看看裡面究竟在想什麼的衝動湧了出來。
我出來了哦。
魏白笑眯起了雙眼,志得意滿的抬起了腳。
那一瞬間,重簡的話閃過了時缺的腦海。
“你會不會捨不得殺魏白?”
“如果魏白真的活下來了,他以往的過錯會被一筆勾銷,他的權力會比之前更大。”
“你應該想的出來,在他實力比以前更強之後,你就什麼都沒辦法對他做了,我也不可能再幫你。”
“魏白必須死。”
魏白必須死。
他做過那麼多錯事,魏白之於他,是殺父仇人,是殺了他的犯人。
他們之間,本就該只有仇恨。
……
血液從魏白心口湧出的那一瞬,魏白倒了下去。
時缺面無表情的掰斷了瞄準鏡,後方的驚歎聲他沒有聽進去,所有人離開原地的聲音他也沒有聽進去。
他看著魏白躺著的方向,想,自己和重簡做的約定終於兌現了,他成功的在魏白心口開了一槍,瞭解了以往所有的恩怨,那些該死的人都死了。
什麼都不會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