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事情。他知道,趙檢必定會將徐氏平安送回來,不需他動手,所以只管等著。
有一點卻必須得重視,謝嵐煙輕鬆從趙亮那裡要了人來用,定然不單單和趙檢有關係。那麼,在這之外,必定還存在他不知道的與謝嵐煙有關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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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已經不早了,徐氏之前沒有怎麼吃喝,阿好便給她做了些好克化的吃食。章煜還沒有用過晚膳,阿好又多做了幾樣別的,讓他至少能墊墊肚子。
端著吃食送到章煜面前時,他正在想事。阿好沒有出聲打擾,將木質托盤輕輕擱在了桌上,章煜總歸察覺到了。見宋淑好想給他特殊照顧,不得不親自開口說一起用膳。
阿好喂徐氏用了些東西,後來再幫徐氏沐浴梳洗,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章煜不催她也沒有提前離開,等到阿好哄著徐氏睡下,已經快要半夜了。
章煜站在廊下等她,阿好從房間出來,一眼瞧見他的背影。她又覺得不好意思,走到了章煜身後,喊了他一聲,道歉又道謝。
聽到阿好的話,章煜側過了身子,問她,“都妥當了?”阿好點頭,章煜復同她道,“府裡的僕從朕已經交待了下去添換,你不必太擔心。”一時阿好又是道謝,更無法介懷自己被隱瞞實情。
大約是交待了準備回宮,這會兒章煜周圍沒有人在。他轉過身,不再看著阿好也不再說話,阿好便沉默站在他身後,也沒有話。
院子裡的棗樹光禿禿立著,驟起寒風,吹得細樹枝顫顫巍巍的,似經受不起。風一時有些大,又凌亂地吹,阿好伸手將頰邊碎髮順到耳後,聽到章煜問她,“你母親的病盡力治過嗎?”
阿好盯著院中棗樹,想起徐氏鬧著要棗吃的場景,說,“奴婢那時幾乎無人相幫,普通大夫治不了,名醫又求不得。再後來到了太后娘娘身邊,奴婢漸漸長大,有了可以求來的好機會,卻不知道該不該治了。”
不治,覺得自己母親天天這般瘋傻,既心疼又憐惜。治了,若是治好了,自己母親就不得不面對心愛之人已死的現實,還會記起那些痛苦的遭遇。有時候想到真相的殘酷,她也會殘忍地想,自己母親這樣,或許不是那麼的糟糕。
入宮時太小又不夠懂事,很多事情安排得並不好。如今府裡的人,有當年的老僕人,也不乏新買的。她知道自己沒在跟前看著,一個不妙自己母親許就要遭了人欺負,可是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往日的親戚們都不願意往府裡頭來,她沒有可以拜託幫忙的人,所以對姨母和鄭表哥都心懷感恩。他們哪怕只是偶爾來看看,底下的人照顧自己母親都會盡心盡力許多。
過去數次發現有對自己母親照顧不周的,也因此發賣了不少僕人,可也不是法子。有過幾次那樣的事情後,即使給的月例比別的府裡高一些,還是不怎麼買得到稱用的人。實在沒轍,託了寧王殿下幫忙才得到解決。
忍氣吞聲不行,卻也不是硬氣就一定有好結果。他們這樣的情況,往大了欺負確實是不敢,可在小事上不上心、使絆子,卻又太容易。或許對於有些人來說,不欺負這樣的,還要欺負哪樣的去?
阿好沉默了許久,終於和章煜又說了一句,“能遇到陛下、太后娘娘和寧王殿下,奴婢已經是有天大的福氣了。”
她沒有了家,失去了父母的疼愛,失去了美滿平和的生活,這是她的不幸。在遭遇這樣的不幸之後還能夠得了庇護,這是她的幸運。怨天尤人,才是最沒有用處的罷。
章煜卻壓了壓嘴角,心想,他什麼時候還成了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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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檢夜深方回到驛館,便被自己父親的人請了過去。趙亮面色嚴肅坐在正廳中等他回來,彷彿有重要的事情與他說。趙亮開口,與趙檢的預想無什麼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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