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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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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初手有些發顫,但還是勉強將酒杯捻了起來,不過他一口酒沒嚥下去,卻喉間一熱吐了出來,隨後身體一晃便從石凳上摔了下去。

左鷹大驚,忙伸手去扶對方,這才發覺方才對方吐的不是酒而是血。

另一邊,鍾墨又被大/麻煩找上門了。

“你要我帶雲夢初去詭澤島?”鍾墨驚訝道:“凌天宮這麼多弟子,為何要讓我一個外人帶他去?”

“你常年跟著金門走鏢,由你帶他去是再妥當不過了,若是換了旁人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夢初身份特殊,萬不能有所閃失。”林麒道。

鍾墨聞言便想開口拒絕。

此時一旁的武櫻開口道:“鏢隊恰好路過中都,詭澤島你原本也是要去的,如今不過是帶著個人而已。”

“我若是答應帶他去,不出事還好,一旦出事便等於將忠義堂也捲進來了。”鍾墨道,“師父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安定下來。”

林麒道:“若是北江的水被人攪渾了,忠義堂能安然無恙麼?”

鍾墨聞言心知對方所言不錯,整個大餘的江湖本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局面,任誰都無法徹底的置身事外。不過,他依然不希望將鍾家過早的牽扯進來。

“雲夢初已經十六歲了,為什麼不告訴他真相?他早晚都要知道。”鍾墨道。

武櫻聞言面色一黯,道:“初兒的性子我最瞭解,他做事毫無章法,全憑心意而為,若是他知道了那件事,不僅於事無補,恐怕還會徒生變故。現下的局面已經夠亂了,不能冒險。”

鍾墨聞言不由皺眉,心知武櫻是想借此將雲夢初支走,免得攪局。如今這個燙手的山芋既然被扔了過來,他不接也得接。

在雲夢初毫無知覺的時候,他的去留已成定局。鍾墨心裡萬般不願意惹上這個麻煩,可是卻無法拒絕。

鍾墨幼時曾在凌天宮寄居過一段時日,武櫻與林麒與他而言也算是有救命之恩。因此,凌天宮與鍾家之間表面上雖然互不來往,私底下卻有著極為微妙的關係。

“二公子……”左鷹急匆匆的連門都沒敲就闖了進來,懷裡抱著昏迷不醒的雲夢初,對方嘴角和衣襟上還掛著血跡。

武櫻見狀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林麒見狀一把將人接過來放到榻上,然後一手搭著對方的脈,皺眉問道:“他喝酒了?”

眾人都看向左鷹,他一臉無辜的道:“二公子要我編個謊將成親之事圓過去,我想著喝點酒說起來沒那麼突兀。”

眾人:“……”

“我今日剛與你說過他受了內傷。”武櫻面帶不悅的道。

“我受傷的時候也喝酒,應當沒什麼大礙吧?”左鷹小心翼翼問道。

武櫻一臉著急望向林麒,對方抬手將雲夢初嘴角的血跡擦拭乾淨,道:“心病。”

武櫻聞言面色一黯。

鍾墨聞言面無表情。

左鷹聞言面露不解。

“他這個樣子,走到哪裡我也不能放心。”武櫻走過去握著雲夢初的手,只覺對方的手又瘦又涼,不由心疼不已。

鍾墨聞言看向林麒,對方一言不發的望著武櫻。

半晌後眾人都沒有言語,武櫻嘆了口氣,道:“無論如何,等初兒的傷好了再走吧。這一路跋山涉水的,萬一落下病根就麻煩了。”

至此,昏迷中的雲夢初尚不知,他將與武櫻越走越遠。

眾人都離開後,房中只剩叔侄二人。

武櫻取出雲夢初離家出走那日遺失的短刀,猶豫了半晌又收了起來。

有些念想,或許徹底斷掉會更好。

武櫻取了乾淨的衣衫替雲夢初換上,然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