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刀插在左腹，夏初月的手握著刀柄，沒有立即把刀子給拔出來。於是，那血水就像剛才第一刀的情形一樣，像是噴射出來的紅色血水向外飛濺。

妙語堅持不住了。

她清晰的聽到薄薄的刀片劃破衣服割破皮肉的聲音，她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低頭去看自己的肚子，因為她擔心那樣會把自己直接嚇暈掉。雖然她的神經一直大條，以前也從來沒有考慮過死亡的事情。

她不是陸煜宸，她沒有上過戰場。

她還那麼年輕，她甚至沒有成年。她還有那麼多事情沒有做。她沒有做好死亡的準備。

她怕死！

她不能暈倒。因為人在昏迷之後，什麼事情都不知道。而她的師父，她的親奶奶就能夠做出更多的選擇。

只要她清醒著，只要她睜眼看著龍樹菩薩，只要睜眼看著自己的師父，她就不得不做出傾向於自己的選擇。

“奶奶……”妙語聲音虛弱的喊道，這個親暱的稱呼她已經許久沒有叫出口了。

身上的白色睡衣已經染成了褐紅色，嘴唇乾裂，頭髮凌亂，雙眼失神，雙腿已經脫力，搖搖晃晃的打著擺子。如果不是夏初月在後面架著她，可能她已經要摔倒在地上了。

這個時候的妙語落魄可憐，再也沒有之前活佛愛徒和孫女那種驕傲獨特的神態和嬌媚迷人的風采。

第二刀下去，龍樹菩薩的表情終於動容。

真狠啊！

這女人真狠！

懷著孩子下手都能如此狠辣。

她知道，如果她再不給出答案，她會捅出第三刀第四刀。

“我答應你。”龍樹菩薩出聲說道。她說的是一種古怪的語言，夏初月聽不懂。0308倒是能聽懂，但是夏初月已經沒有時間去聽它的翻譯了。

“你說什麼？”夏初月大聲問道。

龍樹菩薩指了指地上的陸煜宸，又指了指夏初月手裡的妙語示意雙方交換。

夏初月心中大喜，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在龍樹菩薩不開口的時候，她的神經緊繃，擔心龍樹拒絕交換，又擔心這個老太婆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損，突然間給陸煜宸來上那麼一腳，陸煜宸是絕對經受不住她的第二腳的。

“好。我們交換。”夏初月抱著妙語，她柔軟的身體幾乎沒有一絲重量，她知道，這是她就要失血過多而死的徵兆，她雙眼清澈靈氣十足，即便是雙手染滿了鮮血也已經乾淨純潔，她靜靜地看著龍樹菩薩，“我把人給你，你把人給我。”

龍樹菩薩倒是聽懂了夏初月的話。

她的腳踢在陸煜宸的腹部，輕輕一挑，陸煜宸的身體便向著夏初月飛了過來。

也沒有玩什麼一手交人另外一隻手也交人小心提防的把戲，龍樹知道，自己給了他陸煜宸，夏初月就必須要把妙語還給自己。

她一刀又一刀的捅妙語的肚子，卻每一刀都避開要害部位，不就是擔心會把她捅死了嗎？

她需要她受傷來逼迫自己，但是又不能拿一個死人和自己做交易。如果她敢反悔，自己就把他們倆人全部擊殺。

夏初月看到陸煜宸飛近，趕緊把手裡的妙語拋了出去。

在夏初月伸手抱住陸煜宸沉重的身體的同時，龍樹菩薩也伸手接住了妙語。

夏初月忙著檢查陸煜宸的身體，還好，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嚴重。雖然身體脫力，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可是，他的心跳還是正常的，只是虛弱一些兒而已。

陸煜宸看著她笑，那笑卻是無比的心酸悲涼。

夏初月知道他是在為自己心疼，心裡也是痠痛不已，她在他冰冷無血色的嘴唇上印上一個吻，聲音溫柔纏綿，“我知道，我知道。”

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