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光自然不知道自己和修明在君夫人那裡,已經由潛在情敵轉變成當初那位送進吳宮的越姒的從妾。能讓那位越姒能在吳宮中好過些。
她和修明還在很比較開心的逛宮室。登高望遠,所謂的陶冶情操。
等到在高臺上看了好幾天的風景。
最終兩人被接出去,去看看都城是個什麼樣子。把身上的鄉土氣息好好的洗一洗。
夷光手裡牽著上車的綬繩,登上車。修明也拉著繩子上來。兩個人都有些興奮,因為自從入陰山小城以來,小城外的陰山大城是個什麼樣子。
兩女所乘坐的馬車上張著帷幄,像是將車中兩人溶入一團輕霧中。
陰山大城外是那些國人的居所,國人多是貴族、士。身份要比庶民高出許多,自然府邸門前也自然大不一樣。
“夷光你看,”修明很興奮的拉著夷光,要她看那些來往的他國士人。
兩人正看得起興,這會一陣馬蹄聲從遠而近,最終被拉住。
這會馬匹都是軍用或是卿大夫所用,聽見馬蹄聲修明不禁轉過頭來看。當隔著帷幄見到車上曾經日思夢牽的俊秀男子時,不由得羞紅了臉,身子稍稍探出了些。好讓對方能看到自己,隨便把身旁夷光的身影給遮了一大半。
夷光注意到她的做法,也扭過臉去看另一邊只當做沒看見。
范蠡看見一個俏佳人頭微微探出車帷,一雙眼睛正看著自己,不禁有些怔忪。他認識這位女子嗎?
但一看這馬車,他心裡隱隱猜到了那位少女的身份。
“大夫!”修明朗聲說道。
清脆得如同出谷黃鸝的嗓音,引來旁人的視線。
范蠡一笑,拍拍車較,對身邊的豎僕說“去問問那位佳人,可是有何事。”
夷光從春社回來是被少女們煩了很久的,就是修明都很好奇的問她國都裡的春社和她們以前看到的鄉社有什麼不一樣。夷光言語不清的隨便說了幾句,就藉口身子疲乏去躺著。修明看到她袖子裡露出一段紅線,眼疾手快的就從夷光的袖子裡抽*出來。
看見被抽*出的那隻玉鞢,修明壓低了嗓音低呼一聲,左右觀望一下沒人注意到她們二人,修明躺在夷光身邊問“這你哪來的?”
“自然是送的。”夷光沒好氣的把修明手裡的那隻玉鞢給抓過來塞進袖子裡,翻了個身。
“難怪你不說呢,是不是和哪個去桑林了啊?”修明見夷光拿背對著她也不惱火,反而躺在她身邊笑嘻嘻的問道。
“沒有。”夷光悶聲說道。說完之後她悶著側著身再也不肯理修明。她手指在袖子上隔著一層細麻布料指尖戳著那枚玉鞢。
她是要謝謝鍾堅的。但是怎麼謝,她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
不過怎麼謝,她能做到的都是他不缺的吧……
夷光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
**
在越王宮殿中,越王勾踐身著簡陋的麻布衣坐在席上。勾踐回國之後,不是自己種出來的糧食就不吃,不是君夫人紡織做出來的衣裳就不上身。君夫人當年也是一國女公子,哪裡擅長女工之事?紡織做出來的衣服只能說勉強能上身。
“那些鄉女,都調*教的如何了?”越王問道。文種所獻的滅吳九策中,美人計就是其中之一,當初勾踐派文種向吳王求和的時候,就將自己的女兒越姒也送進了吳王的後宮。三年來越姒沒有傳出半點得寵於吳王的訊息,而勾踐也對自己女兒死了心,生生死死他也懶得管。
“春社上的那名女子可也是鄉女之一?”勾踐問道。
此時,君夫人帶著手捧心所制新衣的宮人走在帷幄後,聽見丈夫這麼問道,心頭一跳。
“此事,臣聽女胥上報說,這些鄉女歌舞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