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城俯身摸了摸小金的頭,一旁的唐川白嗤笑道:“你乾脆帶它走得了,看它這架勢是不想待在這兒了。”
程晨城沒理他的調侃,而是例行公事一般地問道:“你好點沒有?”其實一開始聽說他生病的訊息,程晨城還以為又是什麼陰謀,可見到他真人,這種想法立刻就煙消雲散了。
因為他看起來確實病得挺嚴重。
唐川白咳了一聲,沒有說話。
“我給你們家的私人醫生打個電話吧。”程晨城邊說邊翻著手機檢視通訊錄,唐川白卻伸手,仗著身高優勢,一把搶了過來。
“不用。”他直截了當地給她關了機。
程晨城有些無語,但她看唐川白這副樣子,到底不忍:“你吃藥了嗎?”
“放心,死不了人。”唐川白將她的手機擱在玄關上,一邊說著一邊往臥室裡面走。
生病的他脾氣格外地壞,不過卻也少了往日裡的陰謀與算計,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程晨城猶豫著要不要離開,倒是小金扯著她的褲腳,將她往裡面拽。那小眼神淚汪汪的,像是捨不得她一樣。
好吧,她是因為小金留下來的,才不是擔心某人
程晨城走到唐川白的臥室門口,問道:“你家的藥櫃放在哪裡?”
唐川白坐起身來,看著程晨城,蹙眉道:“一定要喝藥嗎?”
他這副樣子竟然意外地有些……萌。
程晨城不自在地移開目光,含糊不清地答道:“……嗯。”
唐川白嘆了口氣:“我不喜歡喝藥,也不喜歡醫生。”
除了那位淘氣值點滿的小侄子,程晨城幾乎沒有與小朋友相處的經歷。她乾站在門口,有些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那你想怎麼樣?”
唐川白沒有說話。
程晨城再朝他看去,發現他已經靠著床頭昏睡過去了。
“汪汪——”小金也終於發現了自家主人似乎不對勁,噠噠跑過去朝著唐川白叫了兩聲。
“別擔心,讓他休息一會兒。”程晨城走過去,俯身摸了摸小金,一邊安撫著一邊將它帶了出來。小金就好像能夠聽懂她的話一樣,也不叫了,乖乖地跟著她來到客廳,然後怏怏地趴在地板上,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程晨城將小金安頓好之後,又去照顧它家主人。她將唐川白扶著躺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發現溫度高得驚人。
不想看醫生又不想吃藥,這傢伙難道想要自生自滅嗎?
不過他要是真的就這樣掛了,倒也算是間接幫她完成了任務吧?
他燒得實在厲害,程晨城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藥櫃,於是決定先讓他降下溫來再說別的。
她去廚房取了臺子上的白酒,因為沒找到棉棒,所以只能用浴室裡的毛巾代替。她將準備好的東西都放在床邊的櫃子上,坐在唐川白的身邊,用卷好的毛巾沾了些許的酒精,擦拭著他的手心與額頭。
但這樣的物理方法治標不治本,等到他的溫度稍稍降下來,程晨城就去給他找藥了。
不得不說,唐川白真的是一個挺會享受的人。不提別的,單是他這一套小別墅,就被佈置得很用心。除了主臥室,剩下的幾個房間都被改造用作其他的用途,書房、遊戲室、檯球廳,還有……畫室。
程晨城站在門口怔住了。
畫室很大,盡頭的落地窗讓整個房間顯得很亮堂。與沈西澤乾淨到一塵不染的畫室有些不同,唐川白這裡要顯得凌亂很多,地上擺滿了沒有用完的或者來沒來得及拆封的顏料與工具。
但是這些都不是吸引她注意的原因。真正讓她在意的是房間中央的畫架上擺著的那副沒有完成的畫。
這一看就是隨手畫的。程晨城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