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嗔怪地看了蘇晚一眼,道:“既是花樓主開口,雲錦怎敢不允?”
她這樣一說,大局基本定下。蘇晚安了心,疲倦感又再襲來。花若水看著她欲言又止,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吩咐從人知會慕容瀟瀟一聲,讓蘇晚在這裡住下。
蘇晚從上午睡到下午,起床時已日薄西山。夕陽將天空染得紅透,暮光自窗外投進來,明亮到刺眼。
她一直討厭這種黑暗前的絢麗,看來絕美卻無望,很容易讓人消沉,也很容易勾起回憶。
尤記那個黃昏,她鼓起勇氣對他說,我喜歡你。
他重重吻她,手卻小心翼翼,如捧珍寶。
斜陽灑落,金紅點點,將他的發染成玫瑰色,如醇酒。
因此,記憶才格外痛楚,格外清晰。
蘇晚努力抽回思緒,拍拍臉頰,穿衣下床,走出屋去。
屋外站了幾名小婢,看到她立刻上前行禮:“姑娘醒了?可要準備膳食?”
“嗯……不用,我爹呢?”
幾名婢女互望一眼,其中一個道:“花樓主在大廳。”
“噢,知道了。”
“花樓主交代,若是姑娘醒來,有任何事吩咐婢子就可。”
“沒事沒事,你們去忙吧,我隨便走走。”蘇晚笑眯眯。
幾人齊齊應了聲“是”,分散開去。
說是隨便走走,蘇晚卻閒不住。
越是壓抑的時候,越需要與人說話,但她不屬於自來熟的型別,只好去找熟人。
花若水一個人在廳裡,正靜靜看著窗外發呆。
時隔多日再見到他,明顯發現他的蒼老。如今他面窗而立,背脊竟已有些佝僂。
情緒愈發低落,蘇晚正待開口叫他,他卻忽然轉過身來。
看到是她,花若水神情放柔:“晚兒,你醒了?可覺得好些?”
“神清氣爽。”蘇晚儘量笑得自然些,“雲錦姐姐走了嗎?”
“你睡下不久她便已離開。”
“哦……爹你在看什麼?”
“無他,只覺得夕陽甚美。”
“這樣啊?那我陪爹說說話啊。”蘇晚挽著他的手臂。
“好。”花若水溫和地笑笑,但還未及說什麼,就見一名僕從快步走過來。
“回花樓主,慕容莊主求見。”
不知是否看錯,聽到這句話,花若水目中瞬間閃過一絲凌厲之色。
蘇晚心中一跳,就聽他淡淡道:“請。”
很快,慕容瀟瀟的身影就出現在視線裡。
一眼看到蘇晚,他的目光就不曾離開,直到走近,才看向花若水,施禮:“花樓主。”
“慕容莊主怎地來了?”花若水笑著,卻神情疏淡。
慕容瀟瀟微微皺著眉:“可是花樓主遣人來告知在下,說要小晚留下?”
“不錯。”
“小晚病體未愈,尚須按時服藥,留在此處或許不妥。”
“晚兒是我女兒,既然來了,我自會照料她,慕容莊主就不必費心了。”
這句話已隱隱透著火藥味,不禁慕容瀟瀟神情意外,連蘇晚也愕然看他。
“花樓主何出此言?”慕容瀟瀟強壓火氣,“小晚因風寒病至今日,確是在下之過,但在下一直全力以赴,期望小晚康復之心,並不弱於花樓主。”
“哦……?”花若水笑了笑,突然面色一冷,“這麼說,毒也不是慕容莊主下的咯?”
嫌疑
“毒?!”慕容瀟瀟瞬間變了臉色。
蘇晚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爹你說什麼?蕭瀟下毒?!”
花若水冷冷道:“晚兒受了風寒不假,她每日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