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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肢體語言能交流的畢竟有限,儘管這個吻長得如同天昏地暗,晉王還是在餘慶元真的窒息之前結束了它。他仍不撒手,將她的頭按在懷裡,腰上箍得更緊。
“不行,我下不了手。”晉王苦笑搖頭。
“那就別殺我了。”餘慶元幽幽的說。
“那你跟著我。”晉王話語像是祈使,實則充滿疑問。
“還是殺了我吧。”餘慶元覺得如今對晉王再多得罪一次也無所謂了。
“下不了手。”晉王也不惱,倒像在耍賴。
“那別殺了。”餘慶元陪他糾結。
“再想想吧。”晉王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又吻她,沒那麼急切,像是一遍又一遍的烙印,在唇上,在臉上。
二人下山的時候天已擦了黑,晉王命人在院子裡擺了飯菜,又生了一堆篝火抵禦秋夜山裡的涼氣。就著簡單的素齋烤火,空氣清新,月朗星稀,餘慶元覺得像回到了大學時代,正在和同學郊遊。
晉王看著她被火烤紅的半邊臉,淡淡的說:“我本以為在這佛家清淨地就能清心寡慾了。”
餘慶元找了根樹枝去撥那篝火,一下用力大了,竄起一串花火,在夜色中散開,紛紛揚揚,比什麼珠寶都華麗。
“然後在這佛家清淨地就可以開殺戒了?”她笑著說。
“殺戒常開,愛慾不常有。”
“我何德何能?”餘慶元苦笑。
“我見過的幾處都很好。”晉王很認真的開黃腔。
餘慶元紅了臉,還好有夜色幫她打掩護:“定然有更好的。”
晉王也蹲下來,跟她一起撥火:“蘇大人死了。”
“什麼?”餘慶元以為自己聽錯了,騰的站了起來,死死盯住晉王半明半暗的臉。
“三日前的事,沒送回京,就地斬了。之前從他在府衙的住處抄出好多金銀,一位姓衛的商人說怕被查出他借貸是為了販私鹽,就行賄與他,你不受賄,才僱人刺殺你。”晉王將火焰撥得更高,又補充道:“不是我做的。”
餘慶元覺得眼中熱得無法忍受,一抹臉,全都是淚。
“這樣拙劣的替死,誰會信呢?賄賂我的東西我倒是從來見都未見過的!還有你那好兄弟,怎就肯幫你做戲了?”她滿腔的怒火無從發洩,只能質問晉王。
“他不陪我做戲,反而認了目標本來是我嗎?”晉王冷笑道。“那蘇大人本也不算太冤,衛氏販私鹽是真,他的金銀,也不是旁人代收的。”
餘慶元跌坐在椅子上,大聲抽泣,說不出話來。是啊,她光顧著盤算自己處境,竟沒想到,不管刺殺的是誰,“真兇”要是查不到,只怕兩方都不能安心,於是共同推波助瀾,結局是那最微末的相關方替死了。之前聽說的所謂砍頭掉腦袋,都只是抽象概念罷了,想到自己熟識的人遭此災禍,她覺得自己的情感實在無法處理這樣的資訊,更完全無法控制自己。
“那他也罪不至死的。”她只能無力的辯解道,彷彿自己辯贏了,蘇大人就不必死了似的。
晉王蹲在她面前,把她攥的死死的拳頭掰開,與她十指交握。
“他的家人並未受牽連。”他把額頭放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還記得他帶來那房妾室嗎?那時身體不適原是有了身孕了,我昨日送別她回京,都已經顯懷了。”
“為何要與我說這些?”餘慶元只覺得心中愈發酸楚難當,大滴眼淚順著下巴流到衣襟上。
“蘇大人在堂上被審訊的時候還是那副無甚表情的樣子,對指控順水推舟,很快就認下了,只懇求保全他的家眷。”晉王吻她的手,自嘲的笑道。“昨日我見了你也便懂了他。你我並無夫妻情分,我或只是一時情迷,但今日也好,明日也罷,我是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