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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昭聽聞,忙恭維道:“屬下愚昧,虧得右使多方提點,往後還須右使多多提拔。”
······
雖然在心中無數次發誓要將那人千刀萬剮,可是真到了這一天,楊昭才發現,他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軟弱,臺上,是那人的慘叫聲,臺下是他慘白的臉和心頭一陣陣的顫慄。
東方玉面無表情地看著臺上橫飛的血肉,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行刑的人是他自己,八年了,他裝聾作啞,裝模作樣,八年了,父母慘死時的模樣,他至今還記得清清楚楚,這就是他的兄弟!他信任有加的手足!如果不是因為他,他不會家破人亡,不會背井離鄉,不會被迫丟下小鰱子,不會有這些年的屈辱隱忍,千刀萬剮又怎樣?難道這樣就能消除他心中刻骨的仇恨了嗎!不夠,不夠,那些旁人欠他的債,總有一天,他會連本帶利收回來!
攥緊的手心已經滲出了血跡,東方玉回頭卻正看見角落裡低著頭的少年,煞白的臉顯得那已經咬破的嘴唇格外鮮紅刺眼,雙手驀地一鬆,心中竟也不自覺地柔軟下來,抬眼看了看臺上血腥的場面,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不管怎麼藏,那個笨蛋心中善良純粹的地方,還是能夠被人一眼看穿,這些原本不該他來揹負的東西,如今卻沉甸甸地壓在他的肩上,也許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那個傻孩子,今晚怕是睡不著了吧······
楊昭看著空白的掌心,那裡明明什麼都沒有,他卻依然覺得上面鮮血淋漓,這輩子他想做個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人,很早以前他就該知道的,這不過只是個離他越來越遠的夢而已,就如同那些童年的歲月,就連僅剩的回憶,也變得越來越模糊,他遠遠地看了眼那個挺拔孤傲的側影,眸中再次變得平和安寧,阿玉,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幫你早日夢想成真······
手足兄弟成了奸細,這對於如日中天的東方左使可以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從前幾乎是門庭若市的東閣,突然變得門可羅雀,寂靜無聲,傳聞東方左使日日借酒澆愁,消沉得很。
楊昭閒閒地抬抬手,漢子手中的鞭子便狠狠抽到被綁在刑架上赤著上身的男人,男人頓時一聲慘叫,又接著哭爹喊娘叫喚起來。
“楊掌事,饒······饒命啊······小的有錯,小的知錯了······”
楊昭唇邊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趙副香主,你覺得不說出點兒我感興趣的東西,這刑堂是能輕易出得去的嗎?”
“你······你想知道什麼?”男人顫聲道。
“哈哈,”楊昭冷聲笑起來,“既然趙副香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就接著打,幫他想想。”
“啊!別,我知道······我知道!”
······
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座上的少年,十分慷慨地擺擺手:“帶他下去,下一個。”
被人帶上來的魁梧漢子,幾下掙脫了衛士,指著楊昭的鼻子破口大罵道:“損陰德的小鬼!你敢動老子,老子叫你······”
他話音未落,楊昭手裡的刀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少年笑意盈盈地道:“郭堂主叫我如何?”
眼見對方竟然在自己毫無所覺的情況下制住自己的要害,郭姓漢子頓時也有些氣短,楊昭掃了眼邊上的副手,“還愣著做什麼,綁了!”
好一通上刑之後,囂張的男人終於也沒了氣焰,“掌事······掌事開恩······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定然好生孝敬掌事!”
楊昭搖頭嘆道:“早這樣不就沒事了嗎?郭堂主何必自討苦吃?”
······
陳衍跪在郝一仝靈前,面上一片悲慼之色,下首之人不忍地勸慰道:“逝者已矣,陳香主莫要悲傷了,當日我等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