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似是想到什麼,左冷禪神色一滯,若有所思地點著身前的桌案,“我懂了,這小子怕是在警告我呀······”
“師父,這是何意?”史登達有些費解地皺起了眉頭。
左冷禪冷哼道:“警告我,離了他辦不成事情,叫我不能看輕了他!若想對付魔教,須得時時刻刻受制於他!”
史登達猶豫道:“師父還是勿要多心了,無心之過也好,刻意為之也罷,若是無心之過,那是最好,若是刻意為之,不正說明了他有求於師父,介意在師父眼中的分量嗎?再者師父須想想,您還指著他幫您尋那件東西呢。”
明白他的意有所指,左冷禪面上也立時斂了怒色,意味深長地點頭道:“說得對,去告訴你三師弟,叫他不必介懷,師父知曉他的難處,好好為師父辦事,我不會虧待他的。”
“是,師父,弟子明白。”史登達暗自鬆了一口氣,低聲應言道,摸摸袖中大疊的銀票,不覺在心中大嘆一聲,師弟啊,師兄可沒白拿你的錢······
北苑中,秋風颯颯已催開園中瑟縮的雛菊,一身絳色衣衫的年輕男人,長身玉立侍於園中,對著石桌前有些漫不經心的人,低聲回稟著此次行事的結果,儘管知曉對方正神遊天外,東方玉亦不敢怠慢,加之難得心情好,他也斟字酌句地將事之前後娓娓道來,這次花了大力氣,冒了大風險對付左冷禪,有多少收穫他毫不關心,最重要的是消了心頭的猜疑,左冷禪那個偽君子,想要他東方玉恨不得捧在手心裡的人給他賣命?實在是怎麼看都不配!雖然自己那個肚子裡一堆彎彎繞的手下,還想再來一次,試試楊昭與朝廷的關係,他卻已是不願再陪他玩下去,這次有心試探,已叫他心中不安,被迫去懷疑自己最重要最親近的人,實在不是一件讓人好受的事情,至於那第二種疑慮,還是找個機會親自問他的好,可能楊昭會瞞他,卻絕不會對他說謊。
未等他說完,紫衫衛卻捧著一封書信匆匆來報,“教主,不好了!向右使下山了!”
聽得此言他心中雖驚,面上卻未敢表露分毫,抬眼去瞧任我行的臉色,見他看罷手中的信件,已是勃然變色,大掌一拍,手邊的石桌立時一聲巨震碎裂開來。
東方玉在前言事,任我行卻是半個字也不屑聽聞,心中正兀自在推算陽池穴和陽維三十二穴,在這五十四個穴道之間,如何使內息遊走自如,既可自陽池亦可自陽維入陽陵,不知不覺間,一個按捺不住,內息便遊走開來,旁若無人開始行功,然瞧見下人送來的那封情真意切的辭別信,大驚之下,怒由心生,體內真氣一時也隨心緒亂了章法,穴道之中頓如焦雷擊打,痛楚難當,一刻不察,喉中已是湧出一口暗血。
見狀,東方玉心頭巨震,雖知任我行在嵩山受了傷,未曾想傷得這般重,到如今竟還未痊癒!若是這時候趁他不備······
強壓下胸中的意動,東方玉不由暗自嘆息,雖然機會難得,可是即便任我行受了傷,自己怕是也相差甚遠,莽撞冒進,恐會得不償失,思及此,他面上忙換上一副關切的神色,“教主保重。”
調息半晌,方才穩住體內亂竄的真氣,察覺自己在這個狡猾的屬下面前露了底,心中更是惱恨非常,任我行強打精神,鐵青著臉道:“這個向問天,實在是無法無天!”
東方玉小心翼翼拾起飄到腳下的信紙,打眼一瞧,眸中閃過一絲精光,恭恭敬敬遞上前去,“教主,向右使只說出教雲遊,想必不日便會回來,教主無須太過煩惱,保重身體,才是神教之福。”
伶俐的下人忙上前接過他手中平展的書信,任我行沉吟一瞬,面上露出兩分和色,點頭道:“東方兄弟有心了,向兄弟這一走,教中事務想必又要擱下不少,這樣吧,中秋之日,本教傳你《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