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猛推了他一把:“你丫知足吧!剛受傷還想大魚大肉啊?”搶過碗舀一勺送到尤其嘴邊。
尤其皺眉耍起了賴:“猛子啊,我想吃剛出籠的肉包子,咬一口油汪汪,皮兒薄餡兒大,多香啊……吃一個就立馬能好!”
本來就對這傢伙沒什麼抵抗力,再加上難得的撒嬌攻勢,楊猛咬咬牙:“就一個啊!你敢告訴因子或者你爸媽我就滅口!”
尤其綻放一個燦爛的笑容:“我還想喝冬瓜排骨湯!”
楊猛移開視線,使勁兒捏了捏大腿,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吃完包子我回家熬,外邊兒的油大。”轉身就撤,誰知道再待一會兒,自己會不會對尤大少爺的無理要求照單全收。
不到十點半,尤其爸媽被醫院一個電話招來,尤其突然休克了。
白洛因本來是來接尤其出院的,結果趕到才知道情況,忙前忙後幫著地辦手續,取藥。尤其媽握住白洛因的手,不住地掉眼淚,尤其爸也是眉頭緊鎖,點頭應著醫生的囑託。
“洛因,這次多虧有你……對了,那個像大閨女的孩子呢?”尤其媽哽咽著問道。
白洛因也不知楊猛的去向,抽空發了條簡訊,寫道:尤其出事了,速來。
楊猛帶著熬好的冬瓜排骨湯趕來時,尤其已經送進檢查室了。
他拽住白洛因有些歇斯底里地問:“怎麼回事?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啊!”
門外的護士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白洛因把楊猛拉到角落道:“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到的時候尤其已經沒意識了,醫院通知了他父母,說情況可能不樂觀。”
楊猛像捱了一記重錘,徹底傻了。
過了半個鐘頭,尤其被推了出來,他戴著氧氣罩,蒼白如紙的臉上沒有一點生氣。
“尤其……”楊猛微弱地叫了一聲,才發現自己的嗓子乾涸得只發得出氣音。
“現在送病人去放射科做一個全面的腦部CT,不排除有腦積水的可能。”醫生簡單解釋了一下,帶著幾個護士推著尤其走了。
尤其媽紅著眼睛對白洛因說:“洛因,我先和他爸去交個錢,你在這兒幫忙照料下啊。”
大家在放射科門外等著結果,尤其爸媽在椅子上坐立不安,白洛因陪著楊猛靠在門邊,楊猛始終緊緊地握著保溫壺的提手。
正巧尤其的主治醫生下樓來拿報告,尤其媽跑上前焦急地問:“您說,這孩子咋就突然昏過去了呢?不是都好得差不多了?”
醫生耐心地答道:“腦外受傷都有一個觀察期,初步檢查沒有積血,之後病人在半天之內沒有嘔吐,頭痛頭暈等等現象,一般是判定沒有腦震盪的。您孩子這個情況吧,確實挺罕見的……”
“嘔吐?”楊猛驚愕失色,眾人不解地打量著他。
白洛因戳了戳他,壓低聲音問:“到底怎麼回事兒?”
“他……”楊猛的喉結動了動,好半天才說道:“今天早上尤其喝了點米粥,說沒味兒,我就買了個肉包子給他……”
“然後呢?!”尤其媽緊走幾步,盯著楊猛逼問道。
“然後……他連著包子都吐了……我以為是他吃不慣醫院的飯……”楊猛帶著哭腔說。
“事關病人安危,你怎麼不及時和我說呢?”醫生先板起臉訓斥道,“這說小了是輕微腦震盪,萬一併發症引起腦積水,腦充血怎麼辦?那都是要命的!”
楊猛呆呆地抱著保溫桶,雙腿失去直覺一般,虛脫地跪在地上。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他機械地重複著這幾個字,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滑落。
白洛因蹲下,輕撫著楊猛的背脊安慰道:“沒事兒的,尤其肯定吉人天相……”
話音未落,一記響亮的耳光打